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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Case Four - Cha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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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欧仲霖和向义昭盯着他等待大结局的探究目光,钱顺昌放低了声音,感叹道【那小孩子呀,也是钻了牛角尖了,被中午的事情一折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坐实了是个贼,脸上挂不住呗,一时想不开,下午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就自杀了,才、才刚满18岁;哎,想当年我刚出来做小工的时候,也就15、16的年纪,在黑心饭点的后厨给师傅打下手,那是什么样儿的鸟气没受过呀,不也是这么一天天地熬过来了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啧,现在的年轻人呀,就是糊涂、拎不清轻重哟。。。】钱顺昌多说了几句才发现自己跑题了,话题又回归正轨,道【第二天那女孩子也没来拿自己的东西、更没来领钱,我想着她是不是还在难过赌气呢,就随她去、让她再缓上几天好了,后来我一忙起来也没打电话去问问。她的尸体呢,是过了三天才被来催租的房东发现的,之后、也就第四天早上吧,街道民警和居委会通知我过去认了尸,原来她连个居住证都没办,算是半个黑户,就剩我这么一个联系人,街道办就让我帮忙找她的家属来处理后事;那时我才知道她第二天为什么没露面,原以为她装清高就算了,工钱怎么也不要了,总得把自己应得的工钱拿到手,先撑个几天再想办法找出路吧,世界这么大,兴许吴老爷子就是在气头上随便说说,人家贵人多忘事,转头哪还会在乎她这种小鱼小虾去哪儿讨生活呢?没想到、没想到她这丫头心气这么高、人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走了。】欧仲霖和向义昭此刻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不语,不论女孩是不是被人冤枉的替罪羊、还是死性不改的惯犯,都为一条年轻生命的离去而感到惋惜;这世上确实是有些人,从他们口中吐出轻飘飘的一句话、甚至都不用抬抬手指,便能轻易决定他人微不足道的生死存亡,甚至是别人一家老小的命运。钱顺昌长吁短叹地说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情况,赶忙提醒警方二人道【对了对了,还有个事儿呢,那女孩子有个堂哥,正好是我们厨房的帮工,一开始就是她堂哥介绍她来这里工作的。不过那小伙子上月底就辞职不干、回老家结婚办酒了,我觉得他应该和今天的事没啥关系;欧队长,你说,这看起来最有动机的人都不在后厨了,之前我才觉得厨房其他帮工就更不可能了呀。】

向义昭一脸可惜,想着听了半天故事,去了一条人命,挖了好几层才找到个身带动机的人员可深入调查,但人家早早地回去成家立业了,不在场证明订的死死的,他只能叹息着又扒了小半碗饭菜;欧仲霖灌了几口鲜甜的果汁稍稍抵消一点口中浓郁的肉味,他放下精雕细琢的水晶玻璃杯,沉思一会儿,开口跟钱顺昌提了几个要求。见钱顺昌恭敬地点头,欧仲霖便平静地安排道【钱经理,我看那间休息室的几个角落都有监控,请你帮个忙,七号厅的四名服务员,从他们进入到现在,呃,六点半,这期间的监控录像给我们拷一份;还有,那四人暂时还不能离开休息室,拜托钱经理呢,想个办法,随便用什么借口留他们到今天你们关门的时候。对了,我等会儿会让两名警方人员留下来,他们四人回去后,你们休息室的垃圾箱先不要清理,让我们痕检人员也顺便看看。】钱顺昌一时哑然,接着连声回道【这、这,诶,好的好的,我等下一定照办;不是我多嘴啊,所以欧队长,您这是真的怀疑我们包房内的某位员工胆大包天,今天中午给吴家人下毒了?诶呀,这、这要是传出去,啧啧,荣福斋遭殃了哟。】见他这忧心忡忡的样子,欧仲霖倒是不以为然地安慰他道【嗨,钱经理,你先前不是还猜测他们四人下手的机会最大,也是最有嫌疑的么?既然你都能想到了,我们警方办案自然也不是拍拍脑门就给人定罪的嘛;至于那四人中到底是谁犯了案,我们当然还要逐一走访排查;要是所有物证的检测结果都干净,不就能排除他们的嫌疑了么?】

向义昭见钱顺昌嘴上答应地飞快,也继续补充道【不过最大的问题是,如果是七号厅那四名服务员中某人做的,不管嫌疑人是一直把东西带在身上,还是放在某个储藏空间里,TA得空之后肯定会偷偷把与下毒有关的东西全部处理掉,特别是剩余的毒物和容器;可惜今天中午案发后没能第一时间从他们身上获取证据,现在再想收集物证的难度太大了,对吧?】欧仲霖倒是从不恼于不可改变之事,拿起尚且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嘴,淡笑道【诶,算了嘛,现在做总比不做好,让痕检的手脚麻利些,赶紧动起来,说不定还能稍微抢救一下呢。哦,对了,钱经理,你们这里有员工更衣间或储物室之类的地方吧?等下记得带警方人员去勘察拍照、提取证物,特别是那四人柜子里的私人物品,我们可要一一查看。还有,钱经理,我看你们荣福斋的员工制服都是定制的好料子,那制服一般是如何清洗替换的呢?我是想问,制服是他们自己带回家换洗?还是你们这里统一清洗?】钱顺昌听着欧仲霖一下子叭叭叭地交代了这么多,自己多年的从业经验终于在此刻排上大用场,脑子里已经开始一二三四五地安排上了,嘴里还条理清晰地回道【没问题没问题,休息室的监控和检查垃圾桶的事我可以立马安排。其实你们刚才问话的休息室旁边就是我们荣福斋员工的专用更衣室,分男女两间;我们家对员工的待遇真的到位了,连他们平时用的储物柜也是一人一大个,都带自己名牌的,随便他们放啥都行。至于我们荣福斋的员工制服,是让楼下云锦酒店的后勤部门统一定制发放的,春夏一种设计,秋冬是另一种,各有两套能换洗着穿;而且制服是给每人量身定制的,上面绣了每位员工名字,我们身上这几套衣服可金贵得很呢,平时不能让员工自己随便洗坏了,所以每天晚上下班了我们都在员工休息室换下制服,而换下的衣服当然不能自己带走,放脏衣篮里,由云锦酒店后勤收回去统一清洗熨烫,叠好了第二天下午再送来员工更衣室。】

不问不知道,一问没料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欧仲霖挑眉看了眼向义昭,语气上扬,飞快道【嘿,那不就好办了嘛,管它有用没用,先收着再说呗。今天就麻烦钱经理帮我们盯着了,他们四人换下来的制服都不必拿去洗,晚上让我们痕检悄悄回收,记得不要引起他们注意。还有,员工更衣室的垃圾桶也要给痕检看看。】钱顺昌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向义昭饱餐之后放下碗筷,听着欧仲霖不断地提问,他也灵光一现、一拍大腿,激动地插话道【诶,对了,钱经理,你们这儿的洗手间都设在哪儿?】钱经理这边还在应付欧仲霖接二连三的要求,那边就被向义昭的截胡打乱了节奏,他有点应接不暇地侧过脸回道【有有有,那个,每间包房都有独立卫生间;楼上宴会厅的客人要到楼下来使用酒店VIP餐饮区的洗手间,下面洗手间的装修和设施都是五星级酒店的规格,不比楼上包房的规格差。不过荣福斋和云锦的员工有专用洗手间,和客人使用的区域自然是分开的;员工更衣室的后边就是员工专用洗手间了。】钱经理好像意识到向义昭想问什么,小心翼翼地说道【向警官,你看,中午刚事发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直到你们来了才走到现在这一步嘛;虽然我是把七号厅的人都放一处看着了、手机啥的通讯设备都收了,但总不能没有任何理由直接搜他们的身嘛,也不能不让人去上厕所吧?再说现在都已经三个多小过去了,他们四个都不知道来回跑了几趟厕所了;这身上要是真带了什么下毒用的东西,也早就冲到下水道里头去了。。。】欧仲霖和向义昭点头表示有道理,也不在继续纠结;钱顺昌一一记下欧仲霖和向义昭的配合调查要求,再看二人都吃饱喝足了,便领着他们去了后厨,让他们随便看随便问;而他自己又赶紧去给警方调各种监控,安排痕检人员进入员工更衣室和洗手间勘验等等,一边还要把中午的“小事故”瞒着贵客们、忙着应对楼上仍旧在营业中的荣福斋其余十二间包房和私人宴会厅。

钱顺昌前脚走后,二人在后厨随意地逛了一圈,不幸的是正值饭点高峰,后厨中进进出出的都是脚步匆忙的学徒和帮工,还有一阵又一阵挥之不去的油烟;忍了一圈好容易出来后,在慢悠悠地走向56层的楼梯间内,向义昭又拉着欧仲霖随便聊了几句,他低声吐槽道【诶哟,我们这案子不是完了么;这任何有用的物证我们怕是都搜不到了。嫌疑人又不傻,肯定一找准机会就把剩余毒物和容器从厕所冲走了,现在我们怀疑他们四人的依据也非常有限,他们的笔录听起来,中午的席间流程没问题呀,都不好直接开始搜身啊。】欧仲霖拍了拍向义昭的肩旁,安慰他道【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没错,现在那四人的作案嫌疑是最大,我们如果一定要搜身不是不可以嘛;但钱经理刚才说得也没错,四人都自己呆了三个多小时了,嫌疑人肯定一有机会就处理了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所以我们更没必要在此刻引起对方的警觉,只有对方松懈了我们才有抓住TA的机会,对吧?小昭,这样吧,等下呢,来个小小的敲山震虎,也不要等人走了在偷偷摸摸地搜集物证了,就让痕检大摇大摆当着他们的面儿,把休息室,更衣间,和洗手间的垃圾桶啥的翻一下再把垃圾带走;这样嫌疑人心里一定知道自己逃不了干系了,但TA不知道警方怀疑到什么地步而已。】

向义昭点点头就顺手给痕检那边发了消息交代了任务,嘴里仍旧不放心地问道【欧队,你说,我们三天内破的了这案子么?我这心里,怎么有点慌呀。。。】欧仲霖倒是对向义昭的担心不以为然,他冷哼一声,道【小昭,不管本案的凶手是自己单干还是组团去灭吴家的门,TA能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投毒杀人,这能是多高明的手段?真当我们警方是吃素的是么。我现在的直觉是对方想干这一票就拉倒了,有点破罐破摔、鱼死网破的味道了。只不过尸检和痕检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没法确定凶手下毒的时间点和手段而已,只要这两点确定了,锁定嫌疑人并不难。诶,对了,等会儿回去了,抽空让大家一起把今天中午吴家家宴的细节再理一理,说不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不管怎么说吧,我觉得两三天破这投毒案太足够了。现在难搞的啊反而是楼下的爆炸案,想想我就头疼呀。】向义昭知道事态严重性,不用打开手机他都知道经过几个小时的酝酿,粤港舆论场上的风云变幻是如何地波谲云诡,又是如何地精彩纷呈;跟随老大多年,向义昭充分理解欧仲霖此刻的压力,现在爱莫能助,只能无力地回拍了一下欧仲霖的肩旁,聊表心意。欧仲霖随意问了个从一号厅出来的服务员,得知钱顺昌正在八号厅进行不知第几轮的敬酒呢,二人便顺着走廊向着八号厅的方向溜过去,一路上自然是看到一批又一批后厨送菜的帮工们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忙得脚不着地,他们盯着手中的配送单,着急地按响每间包房的送菜口铃声。而路过七号厅门口,紧闭的房门外二人看到了设备正在维修的牌子;虽然知情人都明白,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但必须先按下不表,七号厅被封可是对外只能说包房内部线路老化短路,正在修缮,暂时不能使用。【荣福斋】只能把接下来几天预定的酒席都转移到其他有空档的包房,或者只能告知顾客包房临时出了问题,也没有调整的余地,必须得退订。

换做平时倒是没什么,顶多就是被哪位贵客手下不耐烦的助理随便埋怨几句罢了;不过现在可实在是难为钱经理了,本来岁末这段时间就是各种高端私密饭局的高峰期,目前局里下了死命令,暂时只给欧仲霖等人两天时间破获这起恶性投毒案,至少得锁定并控制首要嫌疑人;所以欧仲霖就让钱顺昌把七号厅一口气封锁到了本周五晚上(12月27),如果警方那边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七号厅最早也得等到周六中午(12月28)才能重新开始营业。说来【荣福斋】统共只有十三个包房,平时本就一位难求,更何况是年末这种人情往来的黄金时段,所以每间包房的预定至少提早一个月开放,并早早地被定下了;而且能来这里吃饭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钱顺昌自然是哪个都得罪不起,看起来挺简单的包房调整和退订流程,瞬间让钱经理压力山大,焦头烂额,每个进出的电话都让他胆战心惊,不得不拿出多年在此行业中摸爬滚打的大智慧,舌灿莲花,多方周旋,说尽好话;而另一边,钱经理只得苦着脸,求爷爷告奶奶地让欧仲霖等人赶紧完成现场勘察,加快脚步破案,尽早把最受客人欢迎的七号厅给清空出来,好让他们开门做生意。

欧仲霖和向义昭在走廊中稍微观察了一阵,确实情况都如钱顺昌所说,也没啥其他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二人便与钱顺昌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今天就正式收工,打道回府。临走前,欧仲霖特地献祭出自己老爹的【荣福斋】会员号,把今天吴家家宴的菜品原样都买了一份,账单自然全部记在老爹名下。本来按规矩,【荣福斋】的任何菜品都是不允许外送,但奈何欧队长的面子大,而家里老爹的面子和名头更大,钱经理那还不得立马破例答应。欧仲霖让向义昭把打包好的外卖一齐带回去,特地交待晚上会议给大伙儿当夜宵,让组员们按着吴家家宴的顺序边吃边演,说不定幸运的话,大家吃一遍演一遍,还能在尸检和痕检的结果出来之前,抢先找到嫌疑人在席间下毒的手法和破绽呢。除了提前犒劳队员的吴家家宴全套,欧仲霖还特得单点了几份模样精致的【荣福斋】招牌传统中式点心,海棠酥,荷花酥,杏仁豆腐,定胜糕;在得知安辰已经安全到家后,便叫了同城送的小哥直接送到安辰家里去;还说等这次的案子破了,改日一定要登门看看安辰手里那个宝贝曜变天目建盏,其中到底有啥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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