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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九娘一番叙述,刘妈妈只觉着一颗老心越发往下沉去。
长长一叹后,刘妈妈只觉着自个儿的脑子连着一颗心又乱又慌,好一会子才回过神来,又细细将九娘的话从头到尾推究了好几遭,适才屏息听了一耳朵软塌上春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确认春草仍在熟睡,这才压低声音一脸郑重道
“听姑娘的意思,此事只姑娘同五姑娘晓得,眼下只姑娘将这一桩告诉老奴知晓罢。”
顿了顿,刘妈妈不等九娘回应,继续往下道
“姑娘万莫要再将此事告诉春草还有夏朵知晓了,此事只能烂在肚子里,至于五姑娘,本就聪慧过人,又比姑娘大了好些虽,此事干系重大,相信她是知晓轻重的,绝不会轻易吐出半个字的。”
九娘自晓得此事后果严重,眼下又被刘妈妈好一番提点嘱咐,自然是连连点头
“我不告诉春草,夏朵就是,妈妈放心罢。”
眼下听了九娘的连连作保,这会子的刘妈妈并没有放下心来,而是又思忖了一番,总觉着此事太过重大,不论如何也还是觉着惊惶无措。
而九娘弄明白落红一事并五娘为何似丢了魂一般的因由后,整个人心里不由得一松,正合上眼准备睡去时,却终究觉着五娘到底担心四娘,不由得又提了一嘴
“唐先生说过,女子最终贞洁,如今四姐姐不贞不洁,连祖母还有大伯母都惊动了,只怕要受很重的罚了。”
九娘心里想的是,四娘被打一顿板子也好,被祖母与大伯母或是梅家人训斥也罢,总归她都不关心,她最为关心的就是,倘四姐姐当真受了罚,只怕五姐姐很是难过呢,瞧今个儿五姐姐失魂落魄的样儿就晓得五姐姐顶关心四姐姐了。
刘妈妈几乎想应一句四娘唯有死这条路,才可保全沈家女的名声。
但,刘妈妈终究是开不这个口,只含糊应了一声,算做回应。
轻叹一声后,刘妈妈想了一遭平日里遇着四娘时,她总会温温柔柔的含着笑眼,更是不曾怠慢过似她这些个管事妈妈,便是那些个粗使丫鬟婆子,也不曾听说府上四姑娘责骂刁难过一次的。
刘妈妈心里显然很奇怪,明明那样温柔贤惠的四姑娘,怎般就不贞不洁了,依着府上的严苛的规矩,四姑娘究竟私会哪个外男了。
而床上的九娘,到底年岁小,又忙累了一日,说着话的功夫,也沉沉的睡去。
耳边传来如往日般绵长的呼吸,刘妈妈心下一松,也便不再多想,却是怎般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