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敷衍。”他很不满意。
她只得再次踮起脚,往他另一侧脸颊又亲了一口。
这次亲吻的时间比第一次长了些,她以为他总该满意了。
他却仍不满意:“不行,没有诚意。”
金毋意没辙了。
想到上回画她祼·身画,这回又要她花样百出地亲,她当真觉得这个男人在情事里索求无度。
“大人究竟……要贫妾如何亲?”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微微垂首,指着自己的唇:“金毋意,要亲这里。”
他骨相极佳,却也生就了极美的唇线。
嘴角上翘,满目诱惑。
偏偏金毋意不被他诱惑。
她在心底暗叹一口气,继续踮起脚亲向他的唇。
柔·软的唇相擦而过,又是一触即离。
在她收回身体时,他却猛地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阻止她抽离。
他垂首,与她额头相抵,气息变得又重又热:“金毋意,你记好了,亲吻要温柔、缠绵、缱绻,余味缭缭。”
她话里有话:“原来大人竟是风月高手。”
他低声嗤笑,笑得胸腔也跟着震动。
“乃书中习得,你引诱本座的那些套路,不也来自书中么?”
“大人学有所成,贫妾自愧不如。”
“既知自愧不如,那就得多练练。”
他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唇:“继续亲。”
金毋意被磨得简直没了脾气。
她深吸一口气,又一次踮脚去亲他。
这一次她按他的要求,既轻,且柔,不疾不徐。
缠绵缒绻间,他一把揽紧她,转守为攻,在她唇齿间长驱而入。
对比他高大的身量,她实在有点矮。
他不得不俯下整个上半身。
她一时有些喘上气,想要挣脱他。
他却更霸道地禁锢住她,继而拦腰一抱,将她放在了案桌上。
一坐一立,两人总算是高度相当了。
他轻抚她的脸,声音恍如泡了水:“金毋意,你学得还不错。”说完收紧臂力,再次“攻城掠地”。
他双臂如铁,好似要碾碎她。
她实在受不住那力道,腰痛。
她低声呢喃:“大人,要不……去榻上吧?”
“大人,你也……温柔一点。”
她以为他今夜必然会要她。
她以为这次的交易跟以往也没什么不同。
顾不言却兀地松开了她。
抵住她的额头,重重喘息。
直至那气息渐渐平稳。
明明身体已到达临界点,他却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那汹涌的yu火里,似也汹涌着他强大的自制力。
他说:“可以了。”
她疑惑:“什么可以了?”
“交易。”
他后退一步,含笑看着她:“明日清早我会来接你,午时之前定让你见到上官祁。”
“莫非大人早就安排好了?”
他回得干脆:“这是自然。”
她一瞬心头五味杂陈:“既然大人都安排好了,何必再这般……”
这般似是而非地交易,这般堂而皇之地戏耍她。
“怎么,你不服?”他上前一步,再次挨近她。
见她沉默,又说:“本座倒是很满意今日的交易。”
她抬眸看他:“为何?”
他思量片刻,却回:“不为何。”
为何呢?
或许今日之交易最不像前几次交易。
最没有钱货两清时的理性与冷漠。
今日之交易倒像是恋人间的如胶似漆。
倒像是情不自禁的琴瑟和鸣!
这种感觉令他心旷神怡。
他用指尖挑起她的下颌:“记住,明日要早起。”
说完又是一声轻笑,放开了她,继而转身出了屋子。
当真只让她亲一亲就罢休了!
当真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
金毋意看着屋外的夜色,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明明一个重欲之人,今日竟是这般收敛了。
她下了案桌,收拾好小几上的杯盏,随后整理发髻衣衫。
衣衫上全是皱褶,且里衣的带子也被他扯断了。
她得赶紧回屋换件里衣。
此时少年已收起了剑,提脚去后厨。
后厨里,春兰正在灶门口烧火。
少年往灶上瞟了一眼:“没熬避子汤么?”
春兰摇头:“没有,姑娘没吩咐。”
少年闻言心头一喜。
没熬避子汤,意味着他们今夜不会同房。
“你锅里烧的什么?”他又问。
“姑娘洗漱用的热水。”
少年随手提来了木桶,“那我给小姐送去吧。”
他说完将锅里的热水倒入桶中,继而提着木桶走向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