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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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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金娘扫了一眼,脸色当即大变,她不顾谢楼的阻拦,一把抢过那张帛书,厉声质问谢轻舟,“你怎会有这份帛书?”

谢楼喝道:“大人面前,休得放肆!一封死囚的绝笔而已,嚷嚷什么!”

死囚、绝笔、乍一听到这几个字,池金娘眸中蓄泪,哽咽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应该是池娘子你想把我们怎么样才对。”谢轻舟坐直身子,细数池金娘犯下的罪行,“毒害守边大将,意图谋杀朝廷大员的夫人,甚至打算祸水东引,把一切罪责推到韩国夫人头上,你对你的主子还真是忠心。”

池金娘冷笑一声,故意反驳道:“什么忠不忠心,细作都是身不由己。为了活命,招供算什么。”

池金娘的轻而易举的回答反而证实了谢轻舟的猜测,对谢家出手的人果然是东宫。

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池先生是你什么人?”

谢轻鸿一早便将池金娘的来历说明,所以谢轻舟知道池金娘的本事,这样的人,这样的出身,若非国破家亡,怎肯轻易为人差遣。

冷静片刻,池金娘心里对这份帛书起疑,她看也不看谢轻舟,偏过一张脸:“都成大人手上的死囚了,还有说下去的必要吗?”

谢轻舟冷笑,看着跪在地上的“硬骨头”,正想示意谢楼用刑。

这时,谢轻熙从屋外进来,先朝上座的谢轻舟眼神询问,见他点头,这才亲自将池金娘扶坐在椅子上。

池金娘一脸警惕又莫名地盯着她,直到谢轻熙用于阗手语比划了一句,“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池金娘强桀骜不驯的面具才终于卸下。

“这是王室历代子女才能学的手语,看来,阿兄是真的很信任你。”

想到往日种种,池金娘苦笑,看来她阿兄是真的从未留恋过于阗的权势,连象征身份的手语也能授予外人。

池金娘与东宫的池先生本是于阗王的子女,先王仙去,王位更迭,原本属于池先生的宝座却落到了更有权势的王叔手中。为了避祸,兄妹二人不得不隐姓埋名,潜入大唐境内。池先生阴差阳错被举荐入宫教学,悄悄把池金娘藏在宫外,原以为此生可顺遂渡过,却不想还是被有心人利用,沦为争权夺利的工具。

谢轻熙见她有所触动,缓缓道:“不久之前,我在东宫见过池先生一面。那时他同太子争执,意图刺杀——”

“我知道。”池金娘打断谢轻熙,终于正眼看向上首的谢轻舟,“这正是我来谢府的原因。不知为何,太子尤其忌惮两位大人,他知晓我此行极可能无法成功,所以只是为了敲山震虎。”

一旦失败,只需供出韩国夫人这个“主谋”,万事自然与东宫无关。

“敲山震虎——”

若只是一个警告,何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谢轻舟的视线始终落在眼前巨大的金色地毯上,闻言缓缓抬起眼皮,他一看过去,池金娘便重新跪下。

“你的意思是,太子还有后招?”

池金娘点头,将身子伏得极低,“奴家不敢欺瞒大人,韩国夫人身边的秋心已命我继续潜伏在谢将军身边,伺机而动。”

池金娘所谓的“伺机而动”,无外乎就是用蛊毒来威胁和控制人而已,这种把戏虽然低劣,但意外地好用。

谢轻舟冷哼一声,似是不信池金娘的话,“你方才还推三阻四,不肯将实情说出,怎么现在又肯了?”

池金娘露出懊悔的神色,“奴家以为方才大人用我阿兄之事威胁我,这才……敢问大人,我阿兄他现在是否平安?”

谢轻熙说道:“池先生不在谢府,但太子既然要挟你,必然会保他无虞。”

知道兄长依旧在太子手上,池金娘惨笑,郑重朝上首一拜,“奴家知道此事无论成败,太子定然不会放过我兄妹二人。奴家愿将性命交于大人,只求您救我阿兄一命。”

阿兄既然肯将于阗的手语悉数传予这位娘子,必然是极信任此人。替太子卖命,成不成都得死,不如赌一把,多换一条命。

谢轻舟沉吟片刻,问道:“我夫人的毒可是你下的?”

池金娘直起半身,看向谢轻舟脚边的那个小盒子,里面的玉佩玉质浑浊,黑得渗人。

她点点头,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此物确实出自奴家之手,可动手的另有其人,奴家只负责谢将军这边。”

念在池金娘方才救治有功的份上,谢轻舟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提醒池金娘好好养伤,“你的命留着有用,千秋节有于阗的使团来贺,到时候还需你盛装出席。”

池金娘再一次磕头,“多谢大人。”

*

听完了谢轻舟的转述,孟韵沉默了半晌,她甚至还没正经地见过宫里的人,便遇到了来自东宫的威胁。

“罢了,不想了。”孟韵呼出胸前的一口浊气,她像是才想起来似的,随口一问:“方良呢?”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是他害了自己。孟韵对他说不上恨,只想知道方良的情况。

“死了。”谢轻舟轻飘飘说道,语气仿佛是起风了要关窗一样简单。

死了?头一天见面,笑呵呵与自己交谈的人就这么没了,孟韵心中生出一股恶寒,神情也变得极不自然。

一双发凉的手伸过来握住她,谢轻舟让她抬头,“韵娘,看着我。”

孟韵的眼中生出了恐惧。

“人不是我杀的。出事前我就派人跟着他,谢楼前不久赶过去时,人已经凉透了。”

谢轻舟注视孟韵的眼睛,“韵娘,我即将要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若是以前,我可以不管不顾,但现在有了你,有了孩子,我必须要替你们考虑。”

孟韵一把抱住谢轻舟,寻求依靠之际,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她清楚地感知他脖间频繁的搏动,确信了谢轻舟说的“危险”是真的危险。

“夫君想做的事,韵娘都支持。”

她大概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君子以眼还眼,以直报怨,乃是天经地义。

谢轻舟牢牢抱紧孟韵,猛嗅一口她身上的香气,熟悉的味道抚慰了他心中的复杂的情绪,就像一双巧手,理清了他心中的郁结。

觉得差不多了,孟韵拍了拍谢轻舟,让他松开自己,用另一只没包扎的手,在枕头下掏来掏去。

谢轻舟伸手进去帮她将东西拿了出来,冰冰凉凉握在掌心,摊开一看,原来是他当初交给她的那块玉佩。

孟韵难得向他提了一个要求,“等夫君忙完这阵子,可否带我去见见你的阿耶阿娘?”

这是心愿,也是祈祷。她想谢轻舟平安归来,一起给二老上柱香,尽一尽做儿媳的心意。

谢轻舟明白她的意思,轻声应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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