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吹了蜡烛,屋内一片漆黑,晚些时候雨也停了,周遭环境不如先前吵闹,一时倒也清静。
难得清闲,却不知谢轻舟怎么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孟韵便也睡不着觉。
天地良心,她只是忽然想起了义诊那日谢轻舟受的伤,便关切地问了他一句,“郎君可是伤处痒?”
接着又善心一起,半撑起身子下床,想着给他拿药涂涂,结果被一个兜头压在身.下。
黑暗中,谢轻舟的眼眸深邃如星,透着窗棂处传来的寸寸微光。
孟韵屏住呼吸,目光借着黑暗的遮掩,毫不避讳地直视回去。
闷闷的声音带着不快,在她头顶响起。
“笑我?”
孟韵忙不迭摇头,“郎君这是哪里的话?容娘子送了些薄荷膏,清凉止痒,正好合适,我是要去给您拿来涂一涂。”
“是么,那倒是我误会你了。”
“无碍。”孟韵摇头,拍了拍他的手,“郎君且让我先起身。”
按说她都解释清楚了,谢轻舟也该松手放过她,毕竟她可是去给他拿药止痒,可摁住她肩膀的手丝毫未松。
孟韵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欲何为,黑暗中谢轻舟的脸庞轮廓并不清晰,只看见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
须臾,谢轻舟叹了一声,孟韵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可是有何心事,一颗脑袋便凑到了她的颈边。
这是……
孟韵的心一下鼓跳如雷,砰、砰、砰。
预感到会发生何事,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不知是被谢轻舟硬邦邦的肩头压.的,还是她的心也跟着在激动。
谢轻舟轻轻一笑,声音像廊下被风穿过的竹铃,短促轻快,带着暖风晴日里怡人的欢喜。
“我身上不痒,可是这儿——”他把孟韵的一只手从自己身下抽.出,带着它覆上不知何时敞开的心口——冰凉凉的,“这里难受。”
“韵娘,你说该怎么办?嗯?”
薄荷膏可医不好他心里的“伤处”,他有更想服用的“灵丹妙药”,只看眼前这人想不想给他吃。
怎么办……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孟韵下意识闭上眼,手指却不由自主地一抠——未修剪完全的指甲似乎刮疼了他的肌肤,谢轻舟“嘶”了一声,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
孟韵心想,完了,她怎么能抠人家呢?
这下她的手真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过,皮肉确实紧实。
“那郎君想怎么做?”
孟韵说话的时候,脸已经红成了一团绛色,幸好她机智提前熄了烛火,不然现在肯定羞得不敢睁眼。
“韵娘。”谢轻舟身子压了下来,气息绵长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万般言语尽在不言中。
他不信她一个“有经验”的小娘子,会听不懂他的意思。
当然,如果她要拒绝……谢轻舟的眼神暗了下去,摁住她肩膀的手改为撑在软枕上。
他便让她再适应两日。
如此缠绵深情的一声呼唤,孟韵听得脑袋登时嗡嗡作响,从脖子到脸烫得快要烧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这才刚一日的功夫。她说好了得“适应一下”,怎么……
好吧,孟韵其实能猜到他为何睡不着,只是一直顾念着谢轻舟君子端方的形象,下意识地不去往那些方面想,但眼下这情形,也确实容不得她不多想。
正好谢轻舟把手挪开,孟韵得了空,另一只被压住的手慢慢从身下抽出,两手合力将他的腰与自己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隙。
孟韵几乎是颤抖着手指将腰带一点一点拉开,然后将衣襟一把扯松,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脖颈。
眼一闭,心一横,直挺挺地躺着。
“郎君,来吧。”
听着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逼她做什么了,谢轻舟被气得用后槽牙猛咬了一下舌头,毕竟他不舍得咬她。
痛意瞬间传来,谢轻舟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这厢,孟韵闭眼等着,听着一阵极快的簌簌声,接着肩上传来一股凉意,衣襟被拨到了头肩……
谢轻舟似乎并不得法,多时还在外面,冒头又出去,不单是他,孟韵也觉得难耐。
她想提醒他地方不对,但害怕有伤他的自信,又以为他自有什么主意,便将话吞了回去。
就这么着,其实也不错。孟韵想着囫囵过去。
可不多时,谢轻舟便不动了,就这么和孟韵一上一下地僵持着,似乎是察觉到了端倪。
孟韵心虚地睁开眼,小心翼翼问道:“郎君怎么……”不动了?
谢轻舟似乎很不好意思承认,闷声道:“韵娘,我不懂。”
啊……孟韵恍惚间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懂?”孟韵有些不信,但方才事实已经告诉了她,他可能真的不懂。
但这事始终透着诡异。
且不说他年纪比自己大,阅历应当更为丰富。而且这些日子她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贵族公子哥到年纪会有专门的通房教导人事,再说这事对男人来讲,不应该是无师自通的么?
谢轻舟这个年纪,委实不该这样单纯。而且,她记得林澈和楚容都说过,谢轻舟从前好像也不是什么书呆子。
不等她细想,谢轻舟又道:“韵娘,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弄?”
说着,谢轻舟歪打正着蹭了蹭她,立时一阵酥.麻直冲头顶,孟韵一声哼唧差点憋不住,磨磨蹭蹭地引.他进去。
方才心底的那一丝怀疑,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入了法门,谢轻舟便得心应手起来,似乎天赋极高,再不用孟韵这个“师傅”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