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停下脚步,脱力一般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平复下来后,他将匕首递还辰清:“你的东西,还给你。”
辰清道:“这附近不安生,你留下防身用吧。”
“多谢。”白肆向他拢袖一礼,转身便要离开。
辰清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
白肆挣了一下,没能挣开,辰清抓疼了他。
辰清扫了一眼白肆的手,血迹斑驳,几处伤口深可见骨。
“抱歉。”辰清松缓了几分力气,从衣襟里掏出药膏,安抚一般放轻了声线,生怕惊了他一样:“可能会有一点疼,不要动,一会儿就好。”
涂完药膏,辰清将衣袖一角撕碎,为他简单包扎好了手上的伤口。
可药只有一瓶。
“你的伤……”看着辰清渐失血色的唇,白肆对他突然就没那么警惕了。
“那不要紧。”辰清神色淡淡:“这地方偏,离最近的小镇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先吃点东西垫垫?”
白肆眼神在辰清身上飞快地扫了一眼。这人年纪很轻,也就二十上下,虽是武人,相貌却生得清朗斯文,看上去温柔又和气。
“你为什么救我?”
辰清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奉谁的命令?”白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前这人从未坦白过底细,他竟就吃了他的东西,还稀里糊涂地跟着跑出了这么远。
辰清道:“我家主子名唤何青棠。”
“是师姐让你来找我的?”白肆眼睛一亮,旋即心中升起警惕,狐疑道:“师姐在哪儿?我凭什么相信你?”
“青龙殿内务繁忙,棠小姐时间很紧,先行回了青龙殿。”辰清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样物什,递向白肆:“棠小姐说你见了这个,自会打消疑虑。”
他手摊开,一枚剑穗静躺在手心。
剑穗通体水蓝色,尾端拖着一截长长的流苏,上面的宝石被别出心裁地雕刻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鸾鸟。算不上什么名贵东西,却是泠玉仙君亲赠,白肆与凌止的佩剑上也配有差不多的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