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男人皱起了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就算您有能力—我也相信您有能力,用各种的话术或者是资源重新取得他的信任,神秘人登台后,难道您和马尔福家就会好过吗?”
“您比我更清楚他的暴力和恐怖,他从不把他的手下当成一个真正的巫师来看,他视人命如草芥。”
“您的父亲是他年轻时代的第一批追随者,所以您顺其自然地继承了对他的追随,然而这一切对您来说其实都没有选择权。”
“我可以告诉您,神秘人是个混血,这是他一直耻辱和痛恨的,虽然我知道您追随他并不是因为信仰,而是权势、地位和利益。”
“说到利益。作为商人,您应当比我拥有更远的眼界,知道一时的利益并不能作为驱动前行的力量。站在神秘人一方确实会为您带来短暂的利益,但请你务必想想未来。”
“马尔福家的未来,纳西莎阿姨的未来,还有—德拉科的未来。”
“您认为您的妻儿会在暴力的独裁下过得开心快乐吗?”
“……”马尔福先生眯了眯眼睛,“你在试图策反我加入邓布利多一方。”
“不。”洛兰德认真地说,盯着长者那和德拉科一般的银灰色眼眸。“以马尔福家的位置,加入邓布利多一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我不希望马尔福家陷入如此境地。”
马尔福先生再度皱起眉,好像是在对洛兰德如此在意马尔福家利益的动机感到怀疑。
“所以—您需要我。”洛兰德用他那双向来能鼓动人心的眼睛对着面前的金发男人。
“您只需要做以下的事。向邓布利多说明自己对他的倾向立场,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向黑魔王提起我。”
马尔福先生难得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你说什么?”
“向黑魔王提起我,先生。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洛兰德认真地说,“我没有立场,我只会为马尔福家争取利益,用我的能力,保护德拉科和马尔福家的安全。为了做到这些,我必须要加入神秘人的一方,晚些时候我会找邓布利多说明这些。”
见马尔福先生沉默,洛兰德再次开口:“先生,您必须得承认,面对如今危险的局势,再也不会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傻瓜甘愿去做这份危险的卧底工作替你争取利益、保护您家人的安全了。”
“您了解我的能力,我远超于我的同龄人,甚至是大部分我的长辈。”
“………”马尔福先生神色复杂地抿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德拉科是我…最好的朋友。先生,您一定了解塞尔温家的传闻,关于寿命的,再加上我本身的一些问题,我可以告诉您,我活不久的。对我的同龄人来说,他们大概还在享受青年的欢乐时光,但对我来说,我已经度过了我人生的大半日子。如果能用我本就短暂的生命换我朋友的一辈子安逸,那么我愿意这么做。”
马尔福先生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但洛兰德知道他动摇了。
“马尔福家从来都只跟随利益。那么现在,我已经指出了对您最有利的一条道路,想想您的妻儿,如若您陷入了危险,那您的妻儿将处于何般境地,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邓布利多不会答应—”
“不,先生。他会的。”洛兰德笑着说,“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多次拜访过格林德沃先生,作为最了解彼此的人,他们有很相像的一点—为了最伟大利益。”
“牺牲几人,拯救世界,这就是他的最伟大的利益。他会欢迎马尔福家。”
“…………”马尔福先生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片刻,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用什么交换?”男人问道。
“……”洛兰德似乎没想到马尔福先生会问出这个问题,思索了一会,他说:“在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我们的其他朋友,还有我的家人。”
“成交。”
洛兰德笑吟吟地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请您不要告诉德拉科。至少现在不要。”
男人缓慢地点头。
.
回去的时候,七人还在呼呼大睡。洛兰德看着正午高悬的太阳,无奈地一个个将他们推醒。
达芙妮和潘西迷迷糊糊地醒来,在看见对方蓬乱的头发后同时尖叫了起来。
西奥多已经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的醉态,脸色不善地盯着还处于困倦之中的布雷斯。
而德拉科,他伸了个懒腰,注意到自己身上盖着的毛毯,笑着看向洛兰德。
“不用我问,这一定是你给我盖的。”
“要不然呢,你指望他们谁能醉醺醺地把毛毯扔到你身上吗?”
“我怎么记得你昨天也喝了不少?”德拉科抬起一边眉毛,“昨天怎么没缠着我?还是我不记得了?”
“嗯,其实我昨天一直缠着你来着。”洛兰德凑在他耳边,“我缠着你、非要把头枕在你肩膀上,非要摸摸你有没有腹肌,还要夸你腹肌好硬想躺着当枕头—”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瞬间像块烧红的烙铁,又红又黑的。
“………闭嘴。”
“嗯哼~”
迷迷瞪瞪的布雷斯终于醒了,看向近乎贴在一起的两人,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