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洛兰德一路小跑,见到德拉科的第一眼就开始施展烘干咒。
德拉科笑着开口:“你知道吗,洛兰德,你有时候真的有点像我妈妈。”
洛兰德猛地停下了动作,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他,眉毛挑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
“是吗?小龙这是感受到我的爱了?”
“嘿!”德拉科红了脸,警惕地向四周扫视后小声吼道:“不要在外边叫我小龙!”
洛兰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贴在他耳边小声说:“回去洗个澡就去吃晚饭吧,小、龙。”
.
经过两人的试验,超级防水咒确实成功了,德拉科总会在其他人被暴雨淋了个透顶的时候骄傲地晃着他干燥的脑袋,然后不厌其烦地告诉每个人洛兰德专门为他制作了一个新的咒语。
乔治很信守承诺地没把这个咒语告诉别人,当暴雨绕过他,全然浇到弗雷德头上时,后者在雨中咆哮:“你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乔治!”
这时,乔治总会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身边,告诉他这是“知识的力量”。
十月就在连续的暴雨中过去,万圣节的前夕,礼堂已经用活蝙蝠装饰起来了,一盏盏能容得下三个人坐在里面的巨大南瓜灯被沿着礼堂的墙壁堆放。七点钟一到,挂在墙壁上的那些彩灯都亮了起来,桌面上的金盘子也被烛光晃得流出绚丽的光彩。
“我饿得能把克拉布和高尔吞下去!”德拉科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弗林特发了疯,他差点让我们在晚宴的时候接着训练,因为亚历克斯忙于O.W.L导致睡眠不足而频繁失误,看来斯莱特林该换击球手了。”
他拿起一个玻璃杯,猛地灌了下去,“等等,这是什么味道,这不是南瓜汁—”
“这是蛋奶酒。”洛兰德递了一杯冰镇南瓜汁给他,“喝这个吧。”
“哦。”德拉科一口闷了下去,直到一分钟过去,他起伏的胸口才慢慢趋于平静。
“真辛苦。”洛兰德将面前一份切好的牛排递给他,“你看起来可比我更需要它。”
德拉科眼睛一亮,“谢谢!洛尔!”
等到德拉科将一些香草酱倒在上面,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下意识望向了一旁的洛兰德。
银发的少年正歪着头看他,肘部撑在桌上,手指的关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淡色的薄唇。
“你刚才叫我什么?”
德拉科的面庞后知后觉地爬上一层红晕,但这红晕的主人仍然强装镇定,危险地眯了眯眸子,“怎么?”他附在了洛兰德的耳边。
“你都叫我小龙了,我不能叫你洛尔吗?嗯…我无意中看见了你的亲人在信里这么叫你。”
洛兰德顿了片刻,垂下的浓密的睫毛敛住了眼底的情绪:“好啊。”
德拉科被洛兰德面上浮现的温柔的笑意晃了神,红着脸开始对着自己的盘子小口用餐。
等到骷髅舞蹈团们高难度的、几乎要把他们弄得散架的动作结束,德拉科才意识到身边的人说过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猛地侧头,银发的少年似乎对那些跳着霹雳舞的骷髅舞者兴致缺缺,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已经见底的一壶蛋奶酒。
“梅林啊!”德拉科蓝灰色的眼眸瞪得老大,“洛兰德.塞尔温!你喝了整整一壶的蛋奶酒!?”
洛兰德愣愣地看着他,思索了片刻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咬牙切齿,“这是你第二次在我眼前变成醉鬼,洛兰德。你应该庆幸晚宴已经结束,否则霍格沃茨所有的学生都会看到斯莱特林的院草之一用一副比巨怪还愚蠢的表情冲他们微笑!”
洛兰德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但却不是因为德拉科咬牙切齿的嘲讽,“为什么不叫我洛尔?”
“………”德拉科脸上的怒意一滞,这回耳根带了点红润。
“如果酒精没麻痹你的视觉神经,”德拉科一字一句地说,“你应该能看到现在已经有人往外走了,快点起来!洛兰德.塞尔温!”
洛兰德仍然不高兴地坐在原位,似乎有些委屈,墨绿色的上层泛起了一点晶莹的水渍。
“………?”德拉科第一次觉得洛兰德这么难缠。他顶着通红得一张脸小声吼道:“好吧好吧!洛尔,快起来,我们走了。”
“嗯。”洛兰德立刻起身,乖乖站到了德拉科旁边,拽住了德拉科袖子的一角。
“………”
晚宴上参加了一个小型聚会的潘西和达芙妮(还有被强行拉上的布雷斯)再次看见德拉科和洛兰德两人时,无一例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梅林,我祈求洛兰德这辈子不要再碰酒精。”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但在场的几人都注意到了他面上还没褪去的颜色。
潘西咯咯笑了两声,领着达芙妮走到队伍前面去了,布雷斯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跟上。
由于身边站着个傻乎乎的醉鬼,德拉科不得不为了他的颜面站在队伍的最后,所以队伍突然停下的时候,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潘西用颤抖而尖细的声音念出一行字:“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德拉科愣了一下,眉间拧出了一个川字。而他身边的人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面上奇怪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静、淡漠的神情,那双冰冷的墨绿色瞳发出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那只倒挂的、僵硬得像是一块木板的洛丽丝夫人身上。
“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洛兰德朝还在仰头张望的德拉科淡淡地说道。“另外,你该喝点牛奶长长个子。”
刚刚还盘旋在心里的那一点恐惧彻底消散,他怒气冲冲地甩开了洛兰德还抓着他衣角的手,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又被银发的少年拽进了自己怀里,后脊直接贴在了少年的胸膛,这让他一时忘了自己本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