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外面有个说自己是无常子的要见你。”
蔺远躺在沙发上喝着清酒,眼皮也没抬,低笑着说:“什么无常子?”
蔺远眼底已经有些醉了,在此之前他也没想到无常的能力居然恐怖至此。法阵炼化出的骨血也许能让他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可能鬼王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对当鬼王没什么兴趣,像无常子这样挟天子以令诸侯,很显然有意思多了。
还没等蔺远回过劲来,屋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声:“没有我们主人允许您不能进去!”
蔺远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酒杯被他一扫,掉在地上碎成两半,酒水瞬间渗入地毯之中。
这声音实在刺耳,蔺远不满道:“哪来的蠢货扫我兴致,把人打出去。”
“蔺远,滚出来!”
蔺远全身一震,抬手又摔了盏酒杯,怒火不打一处来,拿起外套推门走了出去,一个裹得乌漆嘛黑的男人站在院中,远远就能看到他眸中的寒光。
真是无常子?蔺远也有些疑惑,不过他瞬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无常子要是真能出来,不至于不带上他那位小情人。而且蔺远对符阵把控能力极强,知道一晚上没过肯定死不了人。
那面前这位又是个什么玩意?碰瓷的?
真是找死,把他一并扔那里边算了。
“你说你是无常子?”蔺远沿着台阶走下来,在来人身边转了几圈,好几次都故意往他身上贴。
最后停在他身前,俯身问:“证据呢?你有无常子令牌吗?”
无常子不满地蹙了蹙眉心,被酒味熏得有些眼晕。他伸手推了一把蔺远,闷闷地说:“让他们走。”
“什么宝贝还得藏着给我一个人看?”
很漂亮的一双凤眼,但是眼角有些圆,多了些钝感,显得很可爱。
以蔺远多年来看男人的眼光,虽说比之前那两位差了些锋芒,但应该也是个美人胚子。
蔺远刚喝了酒,心情也不错,此刻只想做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蔺远勾唇一笑:“都散了吧。”
等人走完,蔺远盯着那双眼睛,忙不迭问:“你要给我看什么?”
说话间,手伸进了无常子衣服:“是这里吗?”
蔺远手扯着无常子的衬衣扣,话还没说完,一膝盖便顶上了蔺远小腹,蔺远闷哼一声向后退去,人没站稳,一巴掌又扇了上去。
“你找死?!”蔺远被打得当场愣住了,他也有点怀疑——毕竟爱扇人巴掌这毛病,是有点像无常子。
面前人摘下口罩和帽子随手扔在院里石桌上。
看到那张脸的瞬间,蔺远双手迅速握拳。他自幼好男色,从十几岁时就开始豢养男宠。少年时期懵懂觊觎过那身长袍下的面孔——越是被藏起来的东西,越是对他有着致命诱惑。
所以蔺远偷看过无常子的模样。但他没想到,面前这个人一直知道他的把戏,却没有戳穿过。
不愧是外域喜欢的人,蔺远想,不除掉他,还真是心腹大患。
只不过,他是无常,里头那个是谁?
-
“那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墨烟流敲了敲玻璃门。
苍玄看起来一点不慌,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块黑铁令牌递给禾苗。
“这是无常令牌?”禾苗拿过来举至头顶。
墨烟流看着那块令牌,无语道:“什么时候了还逗小孩。”
“你放在光线下,它会有一点反光。”苍玄耐心坐在禾苗对面,一点点旋转令牌,教她对光线。
墨烟流无奈看了看那两位。异能被压制后他不确定能不能把骨刀抽出来,闭着眼睛站在玻璃门前感受自己的骨头,从背后看过去像一颗削薄的树。
禾苗还坐在那里对光线,苍玄盘腿坐在禾苗对面,单臂撑着下颌侧目看墨烟流。
禁室昏黄幽微,一层稀碎的光打在墨烟流头发上,他耳尖被映得透亮,还能看见细小的绒毛。暖黄色的光线下墨烟流闭着眼睛,薄唇轻抿,整个人很柔和。
他很少有这种安静的时候,苍玄看的有些入神。
突然,一根黑色的柱子般的东西倏地从墨烟流脊背如幻影般闪到墨烟流手上,苍玄肩膀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墨烟流拿着骨刀在手中转了两圈,猛地砸向玻璃,纹丝不动。
果然,不带异能的骨刀对于这种阵法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墨烟流失落地把刀收了回去。
“这什么东西?”苍玄有些震惊。
墨烟流靠在墙上,抽骨刀时废了些力气,现在他很累,甚至一闭眼都有些犯困。
“我的骨头。”墨烟流懒懒地说。
苍玄依旧很震惊:“你把你的骨头抽出来了?”
墨烟流完全不想搭理他:“我们三天就会被这个符阵烧死,你们俩还在这玩令牌?”
“也不算玩吧。”苍玄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忘了她从哪儿来的了?”
“你在帮她找第二空间的入口?”
墨烟流登时不困了,坐禾苗旁边跟她一起盯着令牌。
等令牌转到一个对光的位置,禾苗眼皮一跳,惊呼:“找到了!”
“快,帮我拿着!”
墨烟流迅速上手帮禾苗接过令牌。
一刻钟后。
那块令牌是实心铁,手感极其重,墨烟流指尖都开始发抖了,禾苗还在那里找感觉。
“你到底行不行?”墨烟流脸都冷了。
他这辈子没这么伺候过别人,虽然就是举了块令牌,跟伺候人压根搭不上边,更何况是为了自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