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帆说:“那个小白脸,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不知道怎么骗你们这群小姑娘呢!”
墨烟流心想,照我的年龄都能当你祖宗了,这人可真没礼貌。
“行了,没提前跟你说是我不对,”禾苗态度软下来,说:“不过古老头你之前也见过,我想着带过来也没什么。这顿算我请了,咱俩好容易见一面,你别在这跟我掰扯了行吗?”
“你觉得我是缺钱才这么跟你说吗?”余帆瞬间怒了:“你还要请他吃饭?”
“你别乱说了余帆,他跟无常子关系好,进军营都是托他的关系,”禾苗无奈道:“我要是捞个一官半职,也算是公务员了,以后不就能留在王城跟你在一块了么?说来还得谢谢人家呢。”
余帆态度瞬间缓和:“你说什么?他跟无常子关系好?他们莫不是那种关系吧?”
“这种事别乱说,我们是路上偶然碰见的,出了一堆事,一时半会跟你也说不清楚。”
“要真无常子身边的人,那确实得搞好关系,不过他这种人,跑军营里做什么?”余帆冷哼一声,嘴上十分不屑:“说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捞点好处。”
“你嘴上积点德吧余帆。”禾苗推了他一把,有些生气。
余帆最后不情不愿说:“人是你带来的,那这顿还是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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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苗回去时,墨烟流和古简两个人已经点了菜,坐一旁吃上了。
见她回来,墨烟流把菜单递过去:“你回来太慢了,我们俩就先吃了。”
余帆一脸不满坐了下来。
禾苗有些尴尬,接过菜单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余帆,余帆这是墨槐。”
余帆“嗯”了一声,把禾苗手中的菜单拿过去冷冷说:“点这么多吃的完么?就先这样吧。”
话是对禾苗说的,墨烟流却觉得自己没来由受气。
“古简结过账了,你们喜欢吃什么可以再点一些。”
墨烟流拿纸巾擦了擦嘴,伸过手去:“你好。”
余帆脸上尽是尴尬,站起来客气地握了握。
有时候宿星辰那副做派还挺有用的,墨烟流想。
难怪他常说,用暴力解决问题,旁人很难分出是非。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对付小人,才更让人恶心。
余帆许是觉得在一群人面前脸上不好看,自己找补:“这顿饭其实应该我请的……”
“没事,你还年轻嘛,确实没多少钱。”墨烟流拿起筷子说:“这点钱让长辈出,应该的。”
余帆听完脸都绿了,这不就是嘲讽他穷还爱装,还欺负老人么?
禾苗倒是没心没肺又点了两菜,冲古简笑着说:“老头,你可以啊,今天这么大方。”
古简嘿嘿一笑,肉疼地看了看钱袋。
“听说禾苗进军营的事是你搞定的?”余帆倒了杯酒递给墨烟流,“我是她男朋友,确实应该替她谢谢你。”
墨烟流把酒推过去,摆了摆手说:“我不会喝酒,你都喝了吧。”
墨烟流吃饭的间隙轻轻一抬眼,看见余帆咬着牙把两杯酒灌了进去,一张脸又臭又长。
他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余帆还不死心,接着问:“听说您跟无常子的关系不一般……”
墨烟流迅速比了个“嘘”的手势,说:“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禾苗也认识,我们在车上碰到的。”
“我懂我懂,您应该知道我在无常子手下办事吧,”余帆讪笑一声,说:“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往上提一提。”
墨烟流装没听见般接着夹菜,看见余帆坐那又开始斟酒,古简倒是颇不客气端过去一口闷了,余帆咬咬牙,又倒了一杯。
墨烟流觉得这人真是有趣,拿着古简的钱摆着自己的宴席,斟着别人的酒办着自己的事,一张臭脸又当又立。
余帆正欲开口,墨烟流往前一指:“哎,那是什么?”
正前方搭了个小台,上头摆了张红木桌,陈设几张白纸一块醒木,本以为是个摆设,没成想一个身穿藏蓝大褂的男人往那一坐,一堆看客就围了上去。
余帆忙不迭解释:“这是这客栈的特色,每过十二点都有个说书人坐这说书,讲的都是些天方夜谭奇闻八卦,有好多人专门为了听书上楼吃饭。”
“那这一场可不便宜,”墨烟流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我得好好听听。”
余帆噎在嗓子里的话欲言又止,看着墨烟流那张赛雪欺霜的脸,实在是吐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