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凌立马得寸进尺地凑过去,“知道你心疼我,但心疼归心疼,别冷着我。”
他顺势吻在凌遇的嘴角,吻前还不忘把傅渊逸的眼睛遮住。
但傅渊逸知道他们在干啥,所以等陈思凌收回手,他有样学样地抱着凌遇的脸亲了两口,亲完又去亲陈思凌。
陈思凌嫌他,“学人精呢你?”
傅渊逸嘿嘿笑了两声,觉得跟二爹凌爹在一起真好,没有被赶出家门真好。
等陈思凌挂完水,傅渊逸已经在凌遇怀里睡着了。
凌遇抱着一个,牵着一个,走出医院。
傅渊逸醒了一下,睡得模模糊糊的眼睛里印着“急诊”鲜红的字眼,他有些怕,圈紧了凌遇的脖子。
有人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又给他披上衣服。
那人还在捏了捏他的脸,说:“小东西,便宜你了。”
是他二爹的声音,但他实在太困,睁不开眼睛,只嗫嚅着:“二爹,你别生病了……”
他不想来医院了,医院里又冷又吓人。
可他想不起来陈思凌最后有没有回答他。
一夜的梦境也因此戛然而止,傅渊逸冷醒过来,浑身的骨血因僵硬而隐隐作痛。
他缓了缓才起来。但下床的时候,有过骨伤的踝关节一用力便刺痛,像踩着钉子。
傅渊逸忍疼下来,又扶着坐到椅子上。
“傅渊逸,你起这么早?”是陈嘉鹭的声音。
“吵醒你了?”
但陈嘉鹭又睡了过去,没再回答。
傅渊逸从衣柜里取了弹力绷带把自己的脚踝缠上。
缠完,他枕在曲起的膝盖,有些想盛恪,也想凌遇和陈思凌。
大概没有哪个二十几岁的人会像他这么柔弱又黏人,许旭嘲笑他,说他像林妹妹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怪只怪他一直以来都被他们照顾得太好了。
盛恪只要在家,就依然会在夏天的五点起来一次,确认空调是不是关了。
哪怕不在傅渊逸身边,也总记得在雨季的时候,叮嘱他要热敷。
他二爹也没让他吃过什么苦。
现在他们都不在身边,他便过得乱七八糟起来。
但人总要学着独立。
只是不知道陈嘉鹭他们是怎么适应得这么快的……
空调还在呼呼送风,傅渊逸在许旭桌上找到遥控器,调高了几度,又在椅子上刷了会儿手机,等听到外面渐渐有人声了,才去洗漱。
陈嘉鹭醒来后吸着鼻子骂骂咧咧,“许旭,你踏马昨天空调开几度啊?”
许旭哪里记得,瞎说了句:“二十五六度吧。”
傅渊逸更正道:“二十。”
陈嘉鹭对着许旭的床又是好几脚,发泄完了才起来。
许旭不想起,蒙着被子说,“我不去吃早饭了啊。”
“谁管你!”陈嘉鹭招呼上傅渊逸,“我们走?”
傅渊逸拿上饭卡,“好。”
陈嘉鹭:“诶,你怎么瘸了?早上下床时候弄的?”
傅渊逸摇头,说是旧伤。
陈嘉鹭:“骨折过啊?那要不你待在宿舍,我给你买回来?”
“不用。”傅渊逸温和一笑,“但我走得慢……要不你先去……”
陈嘉鹭一摆手“有什么关系,慢慢走呗。”
食堂人不少,都挤在这个时间段吃早饭,傅渊逸挑了不怎么排队的口子,要了碗小馄饨。
找位置的时候,有人在他背后出声,问他:“需要帮忙吗?”
傅渊逸回头,是那天那位长得和凌遇有些像的学长,一时怔愣。
“我看你腿受伤了,端着汤汤水水的不方便吧?”那人温和冲他一笑,“我送你过去好了。”
傅渊逸回过神,“那就谢谢学长了。”
那人从他手里接过餐盘,行在前。
傅渊逸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学长,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青衍。”
“哪、哪个林?”傅渊逸用力吞咽着。
“双木林。”
“好,我记住了。”
等陈嘉鹭找过来,傅渊逸还愣神地盯着一处。
“看什么呢?”
“没什么。”傅渊逸摇头,却又往林青衍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真的……
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