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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诉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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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晋赶到时,一堆人七嘴八舌的正从卧房出来,好不快乐。他踏进屋来,也凑上前狠踹了东言一脚。地上的人一声哀叫,就这样痛晕过去。

“夫人,我来迟了。”云子晋凑到南竹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膝盖,仰望着她,“可有伤到吗?”

南竹以手扶头,勉强保持着平衡。她不会拆这满头的金饰,只能垂眸看他,道:“我没事,阿旸。吴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他们好像把我忘了。”

就在刚刚,吴家人好容易得到了机会,进屋打了个痛快。而后又对南竹左谢右谢,甚至搬了一箱的银两送到她面前。出嫁的吴家小女一边抹泪一边叩头,满心欢喜的穿着新嫁衣去见了新郎官。

只是,偏偏就是没人想到给南竹拆卸她身上这层层禁锢。

嫁衣红妆,明艳动人,吾心悦之。

云子晋耳尖染上一点红,突然凑上前,拆下南竹发间的鸳鸯钗。

他在手中掂了掂分量,笑道:“这金饰美则美矣,只是太过小气,难与夫人相称。我曾听闻,泠璃国有一金匠,可在指节大小的金块上雕龙刻凤。日后我寻他过来,为夫人造首饰如何?”

南竹不懂这些,只摇摇头:“何必如此麻烦,阿旸。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无所谓的。”

有所谓的当然另有他人。云子晋放下鸳鸯钗,视线又落定在南竹胸前的同心锁上。他微一挑眉,温柔浅笑的表情顿时化为乌有。

不是假的吗?既然是假的,为何那人胆敢给他的夫人戴同心锁?

他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竟敢如此?

'她对你没有感情,迟早是要走的。'

见言刺耳的话又突然钻出,云子晋手落在南竹发顶,久久未有动作。

南竹被压的脖子酸痛,不由得催促:“阿旸?怎么了,是首饰太多不好拆吗?”

云子晋笑笑,两下摘去那枚精巧的同心锁:“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夫人莫动,我会动作轻一些。”

说话之间,云子晋已将同心锁收到袖中。他轻轻抚摸南竹的头发,又不由自主的乱想。

他太害怕南竹会逃走了。

如果她看到了他那颗因嫉妒而扭曲的心,知道了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想法,发现了他做过的那些血腥事,还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他面前吗?还会愿意......再抱抱他吗?

或是说,她真的如见言所说......会离开?

南竹察觉到一丝异常,但又不知是因何而起。她伸手抓住云子晋的衣袖,轻晃了晃:“阿旸,你没事吧?”

云子晋唇齿微张,下意识点点头。他手指抚过南竹额上金钿,垂下的发无意扫过她的脸颊。他带着凉意的手指轻碰南竹耳垂,小心翼翼地取下了耳饰。

沁脾的竹香隐约传来,云子晋连连眨眼,一时有些恍惚。他定了定神,随后更贴近几分,开始拆其他的首饰。

或许是夏日炎热,云子晋的衣怀敞的开了些,南竹隐约瞧见了他衣下鲜肉。她错开视线,那满怀的沉木香就好似冲着她来的,怎么躲也躲不开。

“夫人。”身前的胸腔微微颤动。云子晋的话好似裹了蜜的糕,甜的人晕头,“与我齐戴同心锁可好?”

其实云子晋并不抱有幻想,他不认为南竹会答应这莫名的要求。

却不曾想,南竹竟点点头答应了。

云子晋心中不免有些雀跃。他暗自高兴,刻意放缓速度,更仔细几分。哪怕是一小缕缠在金饰上面的青丝,他也要细细捋下。

屋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朦胧起来,南竹不知该看哪里,只好紧紧闭眼。云子晋的手指时时有意似无意的擦过她的脸颊,她只觉得双颊越发的滚烫。

发髻散落,长发乖顺垂下。南竹睁眼,正欲道谢,却被捂住了嘴。

云子晋拇指擦去她眉心的朱砂,又解下发尾的红绸为她束发。他细瞧了一番,这才笑道:“夫人方才若是开口了,便一生都要与吴家郎官为伴了。”

南竹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将“迷信”二字说出口。她想了想,道:“阿旸,我想将东言带走。有些话,我得细细问一下。”

云子晋应道:“好,我会派人将他送到客栈的。”

随着话音落地,卧房中安静又尴尬的气氛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一时间,南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除了完成任务,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倒是云子晋先开口打破这氛围:“夫人,还记得假婚前你答应过要听我说话吗?”

南竹点头。

他浅色双眸如飘起白雾的湖泊,朦胧而神秘。伴着他温柔的视线,南竹听到了他名字的由来:“其实,子晋并非是我的名。我姓云,单名一个旸字。我叫云旸,夫人。”

“云旸......”南竹重复着。

云子晋本还欲说些什么,但地上的东言已有苏醒之意。他温柔的模样一敛,一记手刀将人打晕。

他盯着东言瞧了一会,道:“夫人,我们先回客栈。”

·

其实云子晋的身世南竹早就好奇,小云子晋受的那些苦,绝非是正常小孩子该经历的。有父有母,有兄有弟,却活的像个孤儿,简直奇怪。

只是当云子晋全盘托出时,南竹还是免不得有些惊讶。

“我并非是皇室血脉,所以自诞生起便没有名。当年皇后与泠璃国的质子相识,与他偷/欢,然后有了我。那质子本答应带她远走高飞,但在得到想要的东西后,他消失了,泠璃也趁此机会与我凤东国断了往来。皇后恐东窗事发,先皇怪罪,欲哄骗先皇。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

说着,云子晋顿了下,又道:“我天生白眸,他们说是老天怪罪皇后出格之举,特降下咒罚。大不详之兆,却好好的长大了。先皇惊恐,特寻来仙长作卦。临死前,他封我为王,却不封地,不赐名,下旨让我一辈子都只能蜷居京城。”

南竹蹙眉,单是想想便能知道他有多痛苦。

泛凉的指尖落在南竹眉心,将她的眉毛揉平。云子晋眼中带着一层雾,看不出他是何种情绪。

他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只要我还活着,便永远都是皇室的耻辱。先皇欲以我的性命为胁,逼泠璃臣服,但泠璃并不在意我的死活。不过,幸运的是,在先皇赐死我前,他便死了,所以夫人才能见到如今的我。”

原来,所谓的皇子王爷,过的竟跟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样难。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性命之忧。

这样一比,或许她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她有哥哥,有姐姐,还有组织收留。

南竹安慰的反握住他的手:“原来你过的这么辛苦,阿旸。”

云子晋喉头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南竹膝上:“是啊,我以前过的很苦。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我很可怜的,夫人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不要离开我。”

南竹不明白。她不知道为何云子晋会在此刻将这些事情说出,将他的伤疤扯露给她看。这是她想知道的事,但为何她心里苦苦的?

她斟酌了下,缓缓道:“我没有要离开你,阿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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