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烦地捂起耳朵,想等着对面消停了再请客人进门,怎料带着火药味道的硝烟消散后,馥春斋内竟走出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
五天!
整整五天!
这五天是叶青漓重生后过得最难过的五天,也是最快乐的五天!
考虑到自己中毒,她最爱喝的凉白开,因为健康问题被换成热水。
顾承宴还命蔚莲阁内所有的丫鬟进入戒备状态,叶青漓有时轻轻咳嗽几声,都会引来好几人的关注。
最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顾承宴明明已经让竹页把那个大夫送走了,为什么自己还要每天喝一大碗固本培元(苦得要命)的药?!
叶青漓想吐槽,想拒绝。
可是每日睡醒一睁眼,看见那张好看的脸后,心里的那点不满瞬间消失。
“睡醒了?可曾觉得哪里不舒服?”
叶青漓拥着被子缓缓坐起,看着坐在床边满脸关切的顾承宴,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我觉得身体很好。”
“那就好。”顾承宴点头,抬手从旁边端来一个海碗,“来,先把药喝了!”
叶青漓下意识屏息,她实在是不想闻到这药的苦涩味道了。
她皱着一张笑脸,巴巴地看着顾承宴,“我能不能不喝了?我这几天觉得自己身体很棒!吃嘛嘛香!”
“不行!”
顾承宴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重重插在叶青漓心上。
“你觉得身体好了,正是这药的功效,竹页还在为你找大夫,那毒不知何时又会复发,还是谨慎为上!”
他说着,将药碗朝叶青漓推近了些。
叶青漓死死盯着那碗药,忽然说道:“今日就是霓裳阁预售交货的日子,也不知采莲那里怎么样了?这药烫嘴,不如先放一放,等采莲回来跟我说了霓裳阁的情况再喝?”
“霓裳阁我有安排人手,你不必担心。昨日是下人太粗心,我已经处置过她,今日这药我特地放凉不烫了,快喝吧。”
叶青漓久久未动,顾承宴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叶青漓嘴边,“要不要我喂你?”
“别!”
那样更苦!
叶青漓主动将药碗接过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送到嘴边。
碗沿刚碰到唇瓣,她便被浓烈的苦味冲击到皱眉,下意识把药撤开。
“怎么不喝?”
顾承宴一再逼迫,叶青漓实在无力招架,只好使出最后一招!
她抱着药碗缓缓低下头,玩笑道:“夫君为何对我这么好?你生得这么美,又对我如此好,我会忍不住动心的!万一到时候两年时间到了,我赖上夫君,你可就甩不脱了!”
顾承宴霎时瞳孔一缩。
他看着叶青漓娇羞的面靥,喉结微动,“甩不脱就甩不脱吧!”
叶青漓一怔,抬头看着他,“夫君说什么?”
顾承宴看着她茫然的双眸,心底忽然涌起一个想法,一个早就埋藏在心底一直没敢开口的想法。
“你既然嫁与我为妻,我便认定了你!如果你愿意……”
“公子!大夫找到了!”
叶青漓正听得认真,不知不觉间人已经凑到顾承宴面前。
竹页带着一个大夫匆匆闯进来,发现两人正四目相对,瞬间停下脚步,满脸惊恐。
“我,我是不是不该这个时候过来?”
说着,他推着大夫就要离开。
叶青漓下意识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瞬间苦得皱起一张脸!
顾承宴则无奈闭上眼睛,“回来!”
“先解毒要紧!”
“哦!哦!”
这大夫说起来叶青漓也认识,正是上次帮霓裳阁正名的回春堂的贺大夫,是顾承宴特意写信问了宫里的太医后,确认的京城之内最擅解毒的大夫。
顾承宴起身,恭敬开口,“贺大夫,还请帮我夫人看看她中得什么毒?可有解毒之法?”
贺大夫没有开口,而是默默打开药箱,取出脉枕。
叶青漓老实得放上胳膊。
诊脉的时间太漫长,贺大夫让叶青漓换了好几次手,却一个结论都没下,看得几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在他诊脉期间,采莲回来交代了霓裳阁的现况。
“霓裳阁所有预售都按时交货,城外庄子上规模完善,已经能正常供应霓裳阁日常所需。另招募了二十名工人与霓裳阁签订契约,往后再不会出这次的乱子了!”
“嗯。”
叶青漓靠在床头,伸着胳膊,无聊地应了声。
“还有,小姐你猜我今日还看见了什么?”
“看见什么?”
“霓裳阁对面的茶楼被人买下,也改成胭脂铺子,它的主人竟然是……”
“啊,老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