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易伍打起了哈欠,困乏地揉了揉眼睛。
“想睡了?” 吴明景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放下手上的书,去洗手间打来一盆温水。
他单膝跪在易伍床边,俯下身,白色T恤的领口自然垂下,易伍只一瞥眼就看到光滑坚实、线条分明的肌肉——她曾经的枕头。
还有大吉岭的茶香幽幽袭来。
吴明景驾轻就熟地探手到她胸前,准备解她病号服的纽扣。
易伍瞬间瞪大了眼,大惊失色脖子后缩:“你,你干嘛?!”
吴明景被她问得一愣:“给你擦洗。隔壁的护工阿姨今天有事请假了,没法麻烦她了。” 说完,他认真垂眸,心无旁骛地继续挑纽扣,动作熟练又温柔。
白皙灵巧的手指在易伍眼皮子底下翻转勾弄着,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多......很多往日旖旎的画面。
两人在黑暗中.交.握、缠.斗、互相.舔.吻。男人.埋.首.在.她.腿.边,手.口.并用......
细腻的触感,温柔的.抚.弄,还有那深情的眼......
“停.......停,停!” 易伍满脸通红地推开了他,“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手能动,我,我自己来......”
“也就手指能动,肩上背上的伤都还没好.......后背和腿你也够不着啊。” 吴明景好声好气地解释,“不用害羞,嗯?你现在是病人,昏迷的时候,我每天都给你擦,哪个地方我没看过?你.......”
还没说完就被易伍皱着眉打断:“你还说?!打住打住,别......别说了。” 她大口吸气。
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在床上,那是男女间暧昧调情。昏迷了,那是无知无觉任人摆布。可现在,是两人分手后,清醒状态,躺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翻来覆去,像砧板上的咸鱼。这能一样吗?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吗!
吴明景见她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便也不再勉强。无奈之下只好挨个去敲其他几个病房的门,敲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位愿意帮忙的护工阿姨。
擦洗完毕,易伍觉得像是躲过一劫,长长舒了口气,对着阿姨千恩万谢。吴明景把早就备好的红包塞到阿姨手里。
熄了灯,易伍正准备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却猛然看到立在她病床前方的男人幽幽吐出一口气,随后背过身去单手往上拢,白色T恤应声而落。
窗外路灯斜照,打出一层薄雾般昏黄的光,光线在空气中形成柔和的剪影,映衬出吴明景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部,背肌线条格外流畅分明,像一具尽善尽美的名家雕塑。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四周静谧,易伍的脑袋里条件反射般又浮现出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他们俩的第一次也是这样,被昏黄的月色温柔地笼着。
带着些好奇和胆怯,彼此靠近,互相探索。紧张与期待,柔情与炽热,情.欲.氤.氲,像泛黄的老照片。
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了。
下意识地,易伍嘴唇微张,没过几秒竟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随后立马用手肘捂住了脸:“吴老师!你......你脱衣服怎么都不避着点人?!”
吴明景转身过来,看她挡住脸的样子十分疑惑:“又不是没见过?” 擦药时见过,床上激烈运动时......也见过。
平常他都是等易伍睡了才去洗澡,但今天秋老虎杀回来,气温陡然上升,再加上反潮,衣服黏腻在身上的感觉实在难受。护工阿姨一走,他连一秒都不想等,只想立即冲进浴室。
在脱之前,他也曾短暂犹豫过,是不是应该避着点人。但是一想到自己和易伍在床上耳鬓厮磨,裸.裎相见了无数次。这才刚刚分手没几天,突然装娇羞装矜持,是不是反而显得矫情刻意了?反正他一向行得端走得正,没存坏心自然不用害怕。
“浴室没挂钩,衣服没处挂,所以才脱外面的。” 他的眉眼里是光风霁月,“你要不喜欢......那,把眼睛闭上?”
易伍没话讲了,还用说闭上?她就根本没敢睁开过!刚刚只是瞟到一眼,身体已经开始奇奇怪怪地出现反应,让她不得不感叹,人体真是一台精准受激素操控的仪器。
譬如说以前,她没开过荤,哪怕看了一堆小.黄.书听了一箩筐小音频,都只是耸耸肩“不过如此”。给吴明景上药也是,游刃有余地调笑逗弄,那叫一个不存芥蒂、心无旁骛。只关心他的伤势,完全没有别的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