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夷看唐莲疑惑的样子,给他解释道,“长嬴的爹。”
“哦”,唐莲点点头,“裴司马。”
“那你切人家爹,人能高兴吗?”
“就没这么不靠谱的爹。前段时间风满楼找长嬴麻烦,裴度知道了也只是不疼不痒问过就罢了。裴府的府兵还是世子派过去的。”
“那也就算了,前几日长嬴生辰,他也没有露过面。哪有这样当爹的。”
唐莲点头表示同意,“所以你今日突然说起这个是因为…?”
时镜夷手指一指滚灯,“以前裴度还纵着他小儿子抢我的滚灯,我刚刚一看这个就全想起来了!”
唐莲又认同地点头,“那确实该切。”
时镜夷得了认同才扬声道,“是吧。”
“是这个理。只是话又说回来,那到底是人家爹,你这样说为人子自然是要不高兴的。”
看着时镜夷不吱声,唐莲继续道,“明日还是给我们小裴少爷陪个不是吧。”
“行吧。”
时镜夷思索一阵才勉强点头,唐莲这才松了口气。
前半夜靠着酒来麻痹昏睡,酒劲一过,水土不服的感觉就窜上了心头,翟阙感觉心悸得难受,意识昏沉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他想抬起手背擦一擦,发觉手被人紧紧攥着,温温热热。
他偏头睁眼,就看到榻边趴睡着的人,只披着层月光,攥着他的手,他一动,唐莲就睁开了眼。
“醒了?喝点水?”
翟阙攥着不让他走,唐莲顺势靠坐在榻上,笑看着他,“怎么了?”
“你怎么不去榻上睡。”
唐莲顺手替他揩去眼角的泪珠,“你刚刚咳得厉害,让人害怕。”
“怎地哭了?做噩梦了,还是想家了?”
有这么个人在旁边哄着,翟阙也不好意思说想家了,只摇摇头,
“现在不想了。”
“真乖”,唐莲低头吻他的额,“好好玩几天,过几日就送你回去。”
他看着翟阙乖乖点头,心里浮起一点瞒着人的愧色。他想起那日翟朔叫他到房中的嘱托-“尽量拖延些时日,免得他知道我出征又忧惧,今岁入冬以来险得很。”唐莲没有多的问,只一一应了翟朔,好让他安心。
翟阙不知道他的心思,把自己的被子分给他一半,“夜里凉,你别坐地上了。那边不是还有个床榻吗?”
“嘘”,唐莲示意他低声,“那边小裴睡着呢。”
翟阙闻言轻哼了声,“又吵架了?”
“可不,小时说了裴司马,小裴不高兴了。”
翟阙仰躺着不再接话,大概在这个问题上也是左右为难,不好出声。
“唱支小曲吧。”他懒洋洋地吩咐完脑门上就得了一记闷响,
“真把你师父当卖唱的啦!”
翟阙揉着脑门“切”了声,唐莲立时头脑发昏,“别说这个字,我头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