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听后眼中的怒气更盛了,拳头握的死死的像是要嵌进肉里,感受到疼意之后他才缓缓松开,他知道容合是他们几位皇子里最温和的,但温和不代表软弱,七年前宫里有个妃子很是得宠,那妃子仗着父皇的宠爱打了容合的母妃,容合母妃性子弱,不想容合担心便想把事情遮掩过去,容合发现之后立马去了父皇寝宫要求那名妃子道歉,可那名妃子拒不认错,父皇更是对那名妃子处处维护,三日后,容合以外戚干政之名弹劾了那名妃子的父亲,并在朝堂之上列出数条罪状,最终那名宠妃被打入冷宫,宠妃的家人也被流放千里。
“好一个同罪,人人都说我容宴心狠其实你的心比我狠多了。”容宴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容合没有反驳,一脸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
容宴轻笑出声,反驳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认为你做的事情是对的,可我也并不认为我做的事情是错的。”
“容宴,我上次说过了,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们便各自珍重。”容合看了容宴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容宴看着容合决然的背影,松开的拳头又重新握紧,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退让:“我答应你,收回追杀令。”
容合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容宴:“真的?”
容宴点了点头原本怒气的脸上变成了玩味:“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容合有种不好的预感。
容宴嘴角开始上扬:“这段时间你必须什么事都听我的。”
容合上前说道:“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容宴挑了挑眉:“什么条件?”
容合缓缓开口:“第一、从今以后都不能做兄弟相残之事,第二、解散执命阁。”
容宴听着容合提出的条件一脸淡笑的走上前:“这好像不公平吧。”
容合看着容宴的眼睛,一脸平静的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容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执命阁我还有用,不过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可以解散执命阁。”
“不必了。”容合并不想回答容宴的问题,用一个问题就能换执命阁解散那说明这个问题肯定不简单。
容宴看着容合的反应,脸上的笑意逐渐消退,他一步步走向容合,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犹如在靠近自己的猎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可以闻到容合身上淡淡的檀香。
“这么着急就拒绝,难道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容宴的声音低沉而慵懒就像是雨滴落在了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层层涟漪。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容合后退了一步,虽然他不知道容宴要问的是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问题很危险不能回答,至于执命阁他总有机会让容宴解散,也不必急于一时。
容宴依旧步步紧逼:“你是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容合抬眸看向容宴,神情平静水:“我是不屑回答。”
容宴听了这个回答刚想发作,随即又忍了下来:“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容合说完下了楼。
月色如水洒在两人身上,却化不开两人心中的结。
一路刺杀后跟随容稷出来的护卫只剩下了十人,十人中还有不少人带着伤,这天一行人走到了一个破庙。
“头,我们就在这停下休息吧。”许直看着破庙说道。
“行,我们先休息一柱香。”金鸣应了一声,跳下了马背。
其余几人听到金鸣的话也接连下了马。
破庙的四周长满了杂草,高的都快赶上人了,墙壁烂的能看见里面的泥砖,院子里放着一个大缸,大缸里全是雨水和青苔,屋顶的瓦片也落了一大半,另外一半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阳光透过洞□□在了满是灰尘的佛像上,佛像的身子在风吹雨打下斑驳不堪,而佛像的眼睛更是模糊不清,像是不忍看见世间疾苦。
金鸣拿起一旁残存的香,用火折子点燃插在了香炉里。
“头,你不是不信神佛吗?”许直看着金鸣举动有些疑惑。
“这是人家的地,我们叨扰了自然得拜拜。”金说着对着佛像拜了三拜。
“头,你说的对,不过这地方也太破了吧。”许直环顾四周忍不住皱眉。
“怎么连这点苦都受不了?”金鸣瞪了许直一眼。
许直连忙闭上了嘴走到一旁开始啃干粮。
金鸣转过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容稷眼中带着几分欣赏:“小殿下倒是心坚,一路上都没抱怨过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