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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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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擎北没睡几个时辰便起来下察民生。

自上任以来日日如此,夙兴夜寐。

知府被郭梁掏空了,数月未发薪俸,府吏们叫苦连天。头三日,霍擎北先解决府吏发放薪俸之事。

他翻阅当地官榷制度,发现郭梁为捞钱,官府把控着每道关口,钱收了不少,却都进了郭梁的口袋。

饿着官吏,致使他们为捞钱想尽歪招,魔爪伸向百姓。

并州每年往梁京运送红土,都是百姓徭役之内的任务,官吏们特意选在河流湍急之季,让百姓运送。

运送船只遇湍水易翻船,最后人货俱毁,官吏竟找逝者家属赔偿损失船只、红土的钱财。

常年以往,官民关系紧张,官算计于民,民痛恨于官,众多百姓被逼出并州,有钱的还能在别处安家,没钱的便成了流寇。

边境如此,霍楶打下城池有何用!将士们拿命抗敌,官府却大开城门迎西项侵犯,民苦民怨,破国之日危在旦夕!

霍擎北眼底拢聚彻骨寒雪 ,暗眸殷红。

可惜郭梁已死,就算拖出来鞭尸一万,也于事无补。

听闻他的儿子带着巨财逃去西项,霍擎北了解逃亡之徒的心性,定会为自己留后路。

郭梁将并州掏尽了,这笔巨富他儿子敢带在身上立即被眼馋的西项人斩杀夺财。

应是藏在并州了。

他想要用人,想让府吏们深挖,还得先把府吏的薪俸填上。

湘戎看着日渐消瘦的主君,颇为心疼。

随主君几日深入并州,他的家乡南疆比起并州都算是好地方了。南疆仅是各族分裂严重,但各族对子民亲厚,并无半分苛待。

并州堪比人间地狱,为官不仁,百姓身背重税,弊政不断,导致子民与官府间矛盾加剧。加上山匪和敌军侵扰,日子比死还难受。

霍擎北率先修改官榷制,召集四大县的官员和德高望重的乡绅富户,各县来之前对新上任的霍擎北毫无信任,带着下一个‘郭梁’的敌意而来。

听完他短短三日整理的新官榷制,大家对这位狠戾名声的霍擎北生出敬佩。

将官府盘紧的经商买卖放权于民,藏富于民,百姓对官府重新建立信任,也不会大肆逃亡各州,保住人心最为关键。

仅三日便熟悉了并州官务,每一条落到实处,无表面做官绩的迹象。加上霍擎北威凛赫赫,众人敛起敷衍再不敢造次。

开放官榷制,霍擎北要求众乡绅交笔银钱,防止以权谋私。经过一日的盘算商议,在各家算盘珠子的敲定下,落定此事。

第四日欠薪数月的府吏们,便收到了薪俸,霍擎北为奖励他们艰苦守职,同时发下奖钱,府吏们对新来的知府敬若神明。

接下来,霍擎北连日改除前积弊政,缓和了官府与百姓的矛盾,众人奔走相告,并州终于迎来了贤良。

收心之后便是重建良健的商市,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外有霍楶、秦明抵御敌军,外忧暂解。霍楶又留了一队精兵护城,与卫兵们日夜交替巡防,并州城日趋安定。

但城中物资匮乏,想重建商市必除边界的山匪,他们占据山头,无论对城中百姓还是商队都是重患。

几日前湘戎来报,有商队被劫,货商们死的死,伤的伤。

这是高公確、郭梁和胡民、庹金康、潘鸿这几个富户造下的罪孽。

谁引来的谁来肃清。

霍擎北阴鸷的眼眸倾泄浓重杀意,肃清不了,他们以死谢罪罢。

——

阴云蔽月,天若悬镜。

已是盛夏,并州夜晚的风依然清凉,风卷残尘,街肆冷冷清清,唯醉欢阁欢声不断,与凄凉外市恍如隔界。

霍擎北沉脸踏入阁内。

湘戎紧随其后,他扫视阁内富丽春景,不禁讥讽道:“城中饥荒,百姓吃不上饭了,这儿倒是一派繁荣景象。”

老鸨转身瞧见霍擎北,冷清凤眸纂刻凌厉,分明棱角勾描威慑力,高大身躯极具压顶般气势。

好一个英俊公子,死了的心竟开始跳动,恨自己不小个十岁,这般人物,定缠他昏天暗地。

楼里的姑娘纷纷望来,浓妆脸色透露丝丝赧红,老鸨子狠狠剜着她们,内心冷哼,不知今晚便宜哪个姑娘。

她整饬发髻,扭动蛇腰扑上来,湘戎蹙眉上前,拿剑抵住老鸨。

老鸨会心一笑。小弟弟一看便知是雏,长得不如他主子俊俏,但弄雏儿是最有意思的,瞧瞧他健硕的臂膀,有的是蛮劲。

老鸨指尖拨开剑柄,肘尖搭在湘戎肩上,艳红丹蔲滑过湘戎黝黑小脸,混杂的浓香扑鼻而来。

闻惯了天然花香,劣脂粉香直冲鼻头,湘戎连打好几个嚏咳,一下闪进霍擎北身后,捂住鼻尖,喷嚏打个不停。

“好了。”

霍擎北眸色一沉,泪堂下阴翳似伸出两只手掐住老鸨脖颈,老鸨被他眸中戾气震慑,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脖子,敛起调戏媚色。

难道他就是新任知府霍擎北,那个在南疆大开杀戒的阎王霍大人?此等狠色,得罪他等于找死。

“公子可是约了胡掌柜、庹掌柜和潘掌柜。”

“嗯,安排好了?”

他正是霍擎北!

刚到并州竟将这潭又臭又烂的死水漂净不少,短短几日,几个收买人心的雷霆手段,直教人拍手称赞。

连各县地头蛇都对他俯首听命,可见此人恩威并施的智谋。

周围看客和姑娘收起打探和魅色,他们也是头回见,醉欢阁的老鸨面目整肃,便知此人不好惹,更不敢多瞧。

老鸨恭敬颔首。

“公子放心,奴都安排好了。”

老鸨退去狎司和婢女,自个儿带领霍擎北往楼上去。

三人应在厢房内等他,霍擎北偏偏不想给这几人面子。

霍擎北未踏上踏跺。

老鸨回头发现人未跟上来,便赶忙下楼,退至霍擎北身后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霍擎北睥向大堂雅坐,冷道:“去请那三位下来。”

老鸨子一怔。

霍擎北转眸瞥向老鸨,眼珠轻掐眼尾尖,凤眼浸溢压迫。老鸨不由自主地瞳仁战栗,点头称是,中蛊似的往楼上走去。

湘戎低首跟在霍擎北身后,穿过胭脂粉群,小声打着嚏咳,他掏出巾帕捂住鼻子。

在梦春楼都无事,为何在醉欢阁反应这般大?

霍擎北踏进青幔雅间,知他们一时半会不会下来。

霍擎北坐下闭目休憩,十一日未见他的小姑娘,小没良心的,也不知来寻他。

兴许,他不在,漉儿便自在了。

眉宇间微蹙,心口被针扎着密密麻麻刺疼。

胡民、庹金康、潘鸿本不愿下楼,跟在高公確身边多年,如何不知霍擎北是何意,无非想给他们三个下马威,好谈他的事。

胡民性子最为暴躁,一掌拍案,怒吼道:“要下你们下,我胡民不下!什么意思,他邀我们来,还给老子摆谱,不过毛头小官,我怕他作甚!”

胡民的暴性,迟早死在他自己手里!

老鸨子不愿掺和进来,事情未明,不知霍擎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无论卖的什么药,这位新任知府都是不好惹的。

老鸨子冷下脸,沉声道:“各位爷,该带到的,我都带到了。至于你们如何做,与我无关,更与醉欢阁无关。几位是我醉欢阁的贵客,银货两讫,再无关系。出了事莫攀扯我醉欢阁。”

说罢扭着身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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