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小雅破啼而笑,“我替小姐,替藏玉楼姐妹感谢您。”说着朝花想龙大大鞠躬,“那就拜托花姑娘,有什么您请尽管吩咐。”
“好。”花想龙搂着藏玉,嘴角上扬。
“......”,藏玉有点无语。
小雅这么轻率的把自己交了出去,她就这么相信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
不过,方才这人自然流露的关切之情不像装的。还有,她怎么觉得这人的怀抱能让自己出奇地放松和安心呢?
经过花想龙一段时间的调理,藏玉枯萎掉的身子日渐丰润,气色比生病前还好。
谁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祖传秘法,没见她给楼主用药,吃的喝的也还跟以前一样,唯一不同就是两人同寝一室。
花想龙到底有没有在夜晚给藏玉使什么药或做过什么,真就没人知晓,反正每晚安静的很,没什么异常。
“你的名字最好改一下”,木塌上藏玉仰着脖子,咬着下唇,艰难地说着,“‘龙’......可不是......普通百姓能贯用的,我是......为你好。”
“嗯,”在藏玉身上的人,上身比例十分精美,长颈细臂,平肩窄腰,肌肤粉白莹亮,她微微喘息着说,“那你帮我再取个吧?”
但与藏玉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下半身却不是预想的人类大长腿,而同蛇一样。
她柔韧的尾部埋在藏玉腿间,并在有节奏地抽动。
“嗯~~”,藏玉紧紧揪住被面,难耐地长吸一口气,“可你......到底......是蛇还是......什么?蛇怎会......有犄角?你......告诉我实话,我不......怕的。”
“我是蛟,不是蛇”,好看又奇特的背影,轻笑出声,她边低头啄吻藏玉边说,“你怎么不信呢?”
说着她弓起身子,尾部震颤,藏玉手指猛地死死揪住被面,“想龙,我......我要受不了了。”
“放心,没事”,原来藏玉身上的人正是帮她治病的花想龙,她嗓音沙哑而有磁性,“我布了结界,没人会听见。”
“啊~~~”,藏玉失神叫出声,绷紧的身子不断抽搐,泪水从眼角滑出。
多么痛苦而又快乐的美妙表情。
花想龙满意地凝视藏玉。
“这样很舒服是不是?”花想龙欣赏着还在余韵中沉浮的藏玉。
藏玉微眯双眼,轻“嗯”了一声,她的样子,像极了享用完盛宴的人,惬意而餍足。
待神智渐渐恢复,藏玉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我不是不信,只是......世间真有此等神物么?”
“我还未成龙,算不上神物,”花想龙叹口气,躺平在藏玉身边,“还不知何年月才能化龙成功呢。”
“真想陪你走到那一天”,藏玉眉头皱起,眼神忽闪,神情怅然有所失,“你除了是阿史那,还是谁?”
“......”,花想龙侧躺过来,捋捋藏玉耳边微乱的发丝,“人间只有这一个身份,还是我遇害后才想出来的办法,初来人间真没料到人心如此险恶......”
“遇害?怎么会呢?”花想龙眼神骤然暗淡,神色哀伤,藏玉看得满心疼痛,不停抚摸花想龙的肩,“你这么厉害怎会有人伤得了你?”
“说来话长,”花想龙感受到藏玉的疼爱,眼中的阴郁一下散去了,她笑笑宽慰道,“总之你让我觉得不虚此行,以前的不痛快我就不计较了。”
“是么?”藏玉鼻头一酸,热泪涌上来,她深深吸了口气,“我真的......值得你受过的苦?”
“嗯”,花想龙郑重地点下头,继而话锋一转,笑着问藏玉,“你想到给我取什么名字了么?”
“想到了,”藏玉使劲眨眨眼把眼泪压了下去,对花想龙灿然一笑道,“花想容,怎么样?”
“好听”。
就在花想容与藏玉感情日盛一日的期间,南下北军,势如破竹,已经打到了南廷家门口--天江北岸。
天江,北军的最后一道关卡,南军的最后一道天险。
“越过天江”,宇文杰毓收掌攥拳,一脸振奋,“南帝还不束手就擒?”他傲视群臣,忽然又问,“花百思想出攻克天险的计策没有?”
北方的叶子铁打的一样,响起来,哗啦啦的,声音焦脆。南方的叶子像灌满水的绿瓶子,风拂过,叮叮咚咚的,声音脆润。
与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春景相比,周遭人居的环境寥落灰暗。一垄垄荒地,诉说着黎民百姓的凄凉。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处在高地,小鹿满目苍夷,心寒眸酸。
花百思挺在马上,如刀削般直立,庄严俊逸。
她眉头深锁,怔怔地俯瞰波涛汹涌的江面,满目愁思,愁的不是天下百姓,而是如何为君分忧。
“百思”,小鹿心疼地看向花百思,“回去吧,风太大了。”
“回去我如何面见陛下?”百思长叹,“无颜以对,有负圣恩。”
“......”,小鹿皱了皱眉,什么跟什么嘛,你再厉害也是个人,又不是神,只许你胜不许你败,哪来的道理?
“放松一下,或许就想到了呢?”小鹿继续劝道。
“不回”,百思一口回绝。
“你......”,小鹿想说:你怎么这么固执啊,无论怎么折磨自己也无济于事啊。
战争可怕!把人变得更可怕!百思也变了,杀人杀的眼都直了,小鹿内心纠结又痛苦。
结束战争的办法,就是尽快分出胜负。
“我倒有个法子,你要听吗?”小鹿小声地问。
百思猛地回头看她。
“刚有的灵感,不知行不行?”
小鹿本不想参与军事,南下作战开始,百思就为她在军中挂了个有名无实的闲差。
她想要她的陪伴,又不想她犯险,百思的爱,深沉而又周密。
“回去再说”,百思掉转马头,探身拉过小鹿的缰绳,两匹马挨得很近。小鹿还是不太擅长骑马,每次两人独处,百思都会替她牵绳。
回到军营,就有士兵来报,陛下要花将军即可见驾,商讨过江之策。
“嗯”,百思应了一声,挥手让士兵退下,示意小鹿继续说她的计划。
“百思你看”,小鹿手指着上游一段,“我们在这里造战舰,‘多张形式’吸引南兵注意力,将昌武以东的下游作为我军主攻方向,密谋渡江之计。如果南兵以精兵增援上游,那昌武以东的我军即可乘虚渡江,直取康业;如果下游的南兵按兵不动,那在上游的我军就可顺流直下,配合下游攻取康业......”,百思神情一震,忽地抬眼看小鹿,小鹿沉浸在自己的演说中,浑然无觉百思在盯自己,“这样的话,南兵无论怎么应对,都处在不利的被动一面。”
“你觉得呢?”小鹿说完,目光从作战沙盘上移开,抬头便撞近百思炽热的目光里。
“计谋无懈可击,”百思被高兴冲昏了头,一把过去搂住小鹿,狠狠吻住她。
“你真是太聪明了。”百思边夸赞,边温柔地擦拭小鹿嘴角的水渍,“我这就去禀告陛下,进一步完善后,尽快实施。”
小鹿被吻得猝不及防,口水来不及咽下,就被百思舌头给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