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忠。”
“末将在!”
“你即刻去往武神山,传本王令,带两千怀朗军入城,将这些官员的府邸都给本王围了。除了横着的可以出去,一只苍蝇都不可以进出。”
有官员急道:“王爷怎可如此行事啊!”
顾晨看向他,平静的道:“你们日日都围在皇上的寝宫,你们尚且可以如此对陛下,本王围了你们的府邸又算得了什么?”
大臣们无言以对。
正此时,丞相和六部尚书、张松玉、刘监、甄明理等一些大臣来了。
丞相躬身行礼,道:“王爷息怒!”接着跪向寝宫,扬声道:“臣等护主来迟,请陛下责罚!”
跟来的大臣纷纷下跪,道:“臣等护主来迟,请陛下责罚!”
顾晨心道,来的可真是时候。
官员上奏,谁都拦不得,丞相也不行。而且,官员参叶新有违礼法制度,出师有名,丞相若是拦了,会得罪天下的官员。跟着丞相的这些人都是保叶新的,之前要是来了,和在场的官员政见相悖,两方对峙,会闹得更凶。此时来,既不得罪官员,也不会在皇上那里落下什么错处。估计丞相他们是商量好了,一直在等个合适的时候。
既然如此,她就陪着演下去。
顾晨沉声道:“靳忠,你是没听清楚本王的命令吗?还在这里做什么?”
靳忠领命要走,丞相赶紧劝阻,“王爷息怒!”看向众大臣,道:“瑞王殿下一向深居简出,此番入宫为陛下侍疾,却见你们对陛下不敬,咄咄逼人。王爷一心为了陛下,担心陛下龙体,以致气急。诸位大人难道真的要逼王爷动怒吗?还不快请求王爷的宽恕。”
大臣们都是一脑门的汗,官袍都湿透了,相互看了下。再看那额头顶着包,瘫坐着的“死谏”之人,还有靳忠一副抬腿要走的模样,终是低头叩首,向王爷请求宽恕。
顾晨看着他们,眯了眯眼睛,道:“还不走!”
众官员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落荒而逃。
刘淮松了口气,疾步走了过来,恭敬的道:“王爷,皇上请您进去。”
顾晨颔首。
刘淮转向丞相等人,道:“陛下身体不适,只见瑞王殿下,诸位大人请回吧。”
丞相等人谨遵皇命,向顾晨行礼后离开了宣德宫。甄明理看了顾晨一眼,微微颔首。
顾晨进了里面,满室都是药味。
皇上躺靠在床上,脸色煞白,眼底乌青,不住的咳嗽着。见了顾晨,微微抬起上身,这一动作,咳得更加厉害了。
顾晨几步到了床前,给皇上顺背,愁眉不展的道:“皇伯莫要动,好生养着。刘公公,快传太医。”
刘淮见皇上没有拒绝,马上转身去传太医。
“皇伯怎么病得这般重了?侄女之前送来的药材可是用完了?那药墨呢?皇伯可用了?不若侄女传信北境,让王将军再从北齐那里要些雪参雪莲,还有药墨……”
顾敬终于止住了咳嗽,甚为感动的拍了拍她的手,道:“皇伯无事,再养养就好了。倒是你,刚刚在外面……咳咳……”
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顾敬听得一清二楚。
顾晨继续为他顺背,道:“皇伯千万莫要多思多虑了。一切都是侄女恣意妄为,都是侄女做的,他们就是口诛笔伐,也是对着侄女。侄女不怕,随他们去。”
顾敬很是欣慰,道:“你这份孝心,当世难寻。皇伯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有什么委屈的。这些个官员吃着皇粮,拿着朝廷的俸禄,受着皇伯的恩泽,却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举。这群只会在口上舍身就义的官员,妄图以清流之姿,言官口笔,胁迫皇伯,侄女真想宰了他们。皇伯是没看到他们那贪生怕死的模样,侄女觉得甚是解气。”
一番话让顾敬心里大为畅快,整个人瞬间舒爽了不少。他看向顾晨,眉眼带笑,道:“皇伯没有白疼你。”抬手指向小太监搬来的椅子,道:“快坐吧。”
顾晨坐下,很是歉疚的道:“侄女应该早些进宫,早些料理了那些官员,让皇伯少受他们的摧残。侄女……”
顾敬摆了摆手,道:“我知你有顾虑,不愿掺和朝堂之事。莫说你,涉及到朝堂,你皇婶也不好来。我传了口谕,不让她来。你皇婶担心我的身子,日日在宫中垂泪,只有在夜里才能过来。唉……”
“皇伯不怪侄女便好。皇婶也不用担心了,那些官员不敢再来了。若是真有头硬的敢来,哼,侄女就佩刀入宫。”
“你呀。刚刚要死谏的人,你当真……帮他了?”
顾晨抿嘴而笑,道:“是。不过侄女手上有数,没下狠手,就是吓吓他们。他们这些人最是惜命,吓一吓就老实了。侄女还说他们是‘朋党’,想来他们不敢再上折子在叶新的事上纠缠不休了。若是再上折子,那就是坐实了‘朋党’的罪名。”
顾敬很是满意,笑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