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侯夫人斜了他一眼,道:“怎么,还舍不得给我们看了?”
“哪能呀。”程柏嘴上是这么说的,手上却收起了字,道:“这不是时辰不早了嘛,父亲母亲该歇息了,晚睡伤身。哥哥嫂嫂也早些歇息。”
文昌侯夫人不想搭理他了,走了。
文昌侯捧起一坛酒,道:“柏儿呀,这酒不错。为父拿走一坛酒啊。”
“那个……爹,瑞王送的两坛酒可是陈酿,你就给孩儿留着呗。”
文昌侯吹了下胡子,道:“为父养育你不易,难道还不抵一坛酒?你个不孝子。”说完,抱起酒坛要走。
“爹,这一坛酒可不轻,让孩儿帮你吧。”
“去去,你个不孝子,一边去。”
程柏很是无语,总不能跟亲爹上手枪呀,只能目送人离开。他赶紧抱住剩下的一坛酒,咧嘴一笑,道:“哥,这坛酒我先收着。等哪日,咱们兄弟二人一同饮。”
程荣憨厚的笑着道:“好。你收着吧。”
“嗯。那,哥哥嫂嫂早些歇息,我回屋了。”
上官敏忙将人唤住,“柏弟留步。明日要去瑞王府,父亲和母亲让我准备礼品,可我不知瑞王的喜好,想与你商量。”
闻言,程柏将酒和字放到了桌上,坐了下来,思量一番,道:“嫂嫂,你备上一些女子喜爱之物便可。”
“女子喜爱之物?女子皆爱美,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玉钗环。可这些,瑞王府必不会缺,怎会看得上?再者,瑞王那般的奇女子,对这些……”
程柏饱含深意的笑了,“嫂嫂,你就如此准备便好。对了,若是有什么难得的琴谱,或是名琴,一同备上。”
上官敏陷入深思。
程荣道:“王爷还在学琴?”
“是啊。不定要学到什么时候呢。”
上官敏恍然大悟,这哪里是给瑞王送礼,分明是给含春阁那位送礼呀。自从瑞王大闹含春阁后,那位就留在了瑞王府。想通了这一点,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程柏。
程柏知道嫂嫂懂了,微微点头。
上官敏掩住震惊,道:“我明白了。”
“有劳嫂嫂了。”
程柏抱着酒和字回了屋子,和若愚一起将酒藏好,再次展开了字。
“心想事成”
他现在总算是有了几分底气,等过些日子,要和母亲商量一番,让母亲去一趟国公府。不知母亲会不会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出个好歹。也不知道甄妹妹会是个什么反应,想想就觉得有趣。
有趣,又期待。
程柏中了探花?
甄惠脑子发蒙,问道:“爹,你说谁中了探花?”
甄明理抚着胡须,道:“程柏。”
“谁?”
甄明理不解,道:“程柏。惠儿,你耳朵可是不太好?有没有叫个大夫来瞧瞧?”
赵婉差点笑了出来。
甄衡很是奇怪的看着妹妹。
“程二中了探花?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呀。爹,是不是同名同姓,你记差了?”
“这怎么可能记差,正是文昌侯的二公子。”
甄惠不死心的问道:“可是这届考生太差了?是了,必是如此。这是加开的恩科,考生定是准备不足,有一些可能都赶不及到京,所以才让……”
甄明理打断了她的话,道:“惠儿,你为何对程柏有如此大的偏见?程柏的策论写的甚好,才华横溢,文采斐然,有状元之才。”
“有状元之才?爹的意思是,程柏应是状元?”
“不错。若非皇上有所考量,程柏就是状元了。你外祖也看了他的策论,赞赏有加。恩科前,你外祖还留了程柏住在太师府,悉心教导。此番他能中了探花,也多亏了你外祖。”
甄惠觉得头晕,道:“外祖他……孩儿累了,先去歇着了。”
“妹妹,可要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妹妹……”见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甄衡很是疑惑,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赵婉看了看一头雾水的父子二人,道:“不必担心,让惠儿好好歇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