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盛看着自己白衬上点点血迹,以及袖子上一摊红色,想了想就把衬衫外套脱了,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趴在洗手台前,拼命洗手,恨不得把自己给搓下一层皮来。
那个摔了两次的花臂男,一直嚷着要回宿舍去冲个澡,被他同伴拦在门口劝说。
花臂男身上又黄又红,恶心地周围人退开三米外。
花臂男暴躁地回道:“那我现在这怎么办呀?我特么太恶心了!”
有人提议,让他们先在厕所,用水龙头简单冲一下,花臂男不听,还在暴躁骂街。
柏盛洗完手和脸,也不管其他试探的目光,直接出去回教室了。
这里的氛围太诡异了,柏盛一点都不想多待,外面的人看到他出来,都自动退开,给他让开一条路。
柏盛里面的短袖,也粘上了一点血迹,只是没有衬衫外套上的那么多,不过都是白衣服,怎么看都很明显。
他裤子是黑色的,单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他能感觉到,膝盖某处的湿哒哒,他走路时偶尔碰到,都恶心地直起鸡皮疙瘩。
柏盛心里愤恨,这些都是他为了旅游,特意买的新衣服,买来就下了次水,第一次穿就遇到这种事,他真的很想骂人。
回到教室,坐他前面的那个男人,正站着看他,见他回来也没问什么,上下打量一下,又转回去了。
柏盛有点想吐槽,但是又不好抓一个陌生人瞎吐槽,最后还是忍住了。
等吃饭铃响,柏盛跑到食堂,找到石景州,然后就是对这里的世界,一顿问候。
今天的冲击太大了,导致柏盛晚饭根本没吃多少,全程都在吐槽骂街。
石景州听了表示同情,就一边吃饭一边安慰他,偶尔遇到不解之处,再提问附和。
但是安慰没用,柏盛一直到晚上,胃里都泛着恶心。
他觉得自己身上,一直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只想等时间到,赶紧去宿舍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衣服。
晚上,外面又出事了,好像是有人不见了,外面一直在喊“俞枫”,不过这次,柏盛不想凑热闹了。
外面的呼喊由远及近,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进来,问有没有人看到过俞枫。
进来的这个人,柏盛有印象,好像是白天和他一起去厕所,一直嚷着要洗澡的那个花臂男的同伴。
那么不见的人,是那个人吗?
那人说他同伴不见了,说是半小时前,去楼下上厕所,然后就再没回来过。
他上下三层厕所都找了,都不在。
所以他现在,只能一间教室一间教室找,再问问有没有人,见到过他同伴。
他那个不见的同伴,就是下午和柏盛,一起进厕所的花臂男。
柏盛当即就慌了,心想,不会进那个厕所,就是他们口中的死亡条件吧。
他沾过血的左手开始颤抖,内心的恐惧慢慢泛起,柏盛第一次感觉死亡离他那么近。
柏盛摇了摇头,开始思考。
想着这里除了教学楼,还有哪里可以去,食堂和宿舍这个点是关门的,而且宿舍说起来,时间不到,是不能进去的。
现在又是晚上,外面灯光昏暗,如果有人诚心要躲,也不是躲不了,搞不好那人就是躲起来了。
大概是下午的印象太深,大家也帮忙找起来了,柏盛也跟着往楼下去。
楼道里此起彼伏地喊着名字,这些呼喊声,没有喊来当事人,反而叫来了一圈吃瓜群众,石景州就是这其中一个。
石景州在人群中看到柏盛,就悄悄靠近询问,怎么回事。
柏盛讲他知道的一些情况都讲了,然后小声问道:“你觉得这种情况,找不到一般是什么原因?”
石景州也压低声音,小声回答:“如果不是故意躲的,就是死了。”
柏盛听了面色发青,他已经能感觉到,死神正拿着镰刀站在他身后了,他努力平稳好自己的心绪,然后开口:“你能想到的,按理说他们也能想到,那他们现在是在?”
石景州听柏盛好像语气不对,便开始圆话:“额,这也不一定的,如果还没死的话,也是可以救一救,你看他们还能说出名字,应该是还有机会的。”
柏盛听了,感觉又有了希望,赶紧追问:“什么意思?能说出名字,是说明还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