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暖沉默，她无法欺骗程熠阳，却又并不想说出口。她的沉默已然给了程熠阳答案。

程熠阳坐下叹了一口气，率先开口：“今日是我鲁莽了。”

徐小暖摇了摇头：“是我对不起你，将你牵扯进了我的感情生活里，本来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的，反而让你白挨了一顿打，是我对不住你。”徐小暖说的真情实感，哪怕刚刚程熠阳没有问过她就自发说出他们曾经结婚的事情，这让她确实生气一丝怒气，可此时此怒气早已消散无踪，只剩下愧疚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帮助我，我有的时候在想，或许当初就算我没有跟你结婚，你也是有办法逃出去的，说来说去，都是我欠你太多。”徐小暖对程熠阳一直都怀有歉意，他对她的帮助她真的很难还清。

“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我们可是好朋友，当初那事可是我们两个人都同意的，不存在谁欠了谁的，你若非揪着这点不放，我就要生气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你跟尧远会在一起。我还以为他只是你如今的追求者呢，我本来只是想要考验他一下，没想到却是我鲁莽了。”程熠阳也是有些愧疚的，他本来是好心的，徐小暖带着孩子感情上就要难一点，他想着若是尧远介意这一点，他必然是要阻止这两人的，只是没想到他弄巧成拙了。

“所以，圆圆就是他的孩子吗？当初那个对你始乱终弃的男人就是尧远？”说来程熠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既然是他，你们两个怎么又纠缠在一起了？当初他那么对你，你居然还没有放下他吗？”

徐小暖摇摇头，程熠阳就像是她的闺蜜一样，她内心的纠结都可以向他倾吐：“我也不知道，但他毕竟是圆圆的亲生父亲，我对他，他对我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人总得往前看不是么？不管怎么说，跟他在一起似乎也更加顺理成章一点。”

程熠阳简直要被徐小暖给气笑了：“所以，归根究底，你还爱着他不是么？”

徐小暖不说话，她想她到底是还爱他的吧，他是她的青春，是她孩子的父亲，即便他们误会重重，可这么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如果这都不是爱，那是什么呢？徐小暖终究还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可到底是意难平。

程熠阳却摆摆手：“你别急着否认，你若不爱他，又何必给自己找这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这年头又不是一定要结婚，孩子也不是非得有个爸爸，你跟他纠缠来纠缠去，不就是还对他有感情吗？那他对你呢？”

徐小暖低着头：“大抵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再来找我。”

“那他当初为什么离开，他告诉你了吗？”

徐小暖再次沉默，程熠阳又懂了：“你啊，你啊，如果真的还爱，就把一切都弄清，不要过得糊里糊涂的。过得开心一点好吗？”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说你还爱着他，你显然也清楚不是吗？你还爱着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下过去呢？不要纠结了，人总是要朝前看，这样才会感到快乐。否则的话，永远拖着一个重重的包袱，从此再也没有快乐可言，自己不开心，爱你的人不会开心，所有人都跟着不开心。你看看今日买的圆圆，就因为你与尧远该说清的不说清的，该放下的不放下，今天都跟着哭了多少次？你难道不心疼么？”

气氛再次僵了下来，程熠阳也不再多说了，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说再多也都是虚的。徐小暖若是听不进去，他说再多也是白说。

“行了，今天已经太晚了，也去不了我家，让我爸妈看看圆圆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等再过几天我再联系你，我送你回去吧。”

程熠阳拿起车钥匙，徐小暖抱着圆圆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