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徵吗?”她说。
伸出的手被言书越接住,指尖触及到皮肤正轻微颤抖着,随后她笑了,眼里带上欣慰,点了点头,“都长这么大了。”
她叫柳问君,是福利院的院长,也是老蔡的妈妈,一位很好的人。
“是我。”言书越回答,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念,“我有新名字了,老师给我取得,叫言书越。”
柳问君收回的手抓着椅背,不住的点头,“很好的名字。”
和过去一样的反应,一样是高兴、快乐的。
“其实这里的生活其实就像一个名字,每天重复既定的事情,一遍又一遍把名字写在该写的地方,虽然是在重复,可还有很多花样。”
“不追求结果,注重过程,哪怕落下的都是同一个名字,至少过程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可你们不会畏惧死亡吗?”言书越看她,落在床上的手捏紧床板。
抬眸瞧她,嘴边挂着笑,柳问君摇头,“其实我们畏惧的从来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重新开始。无法掌控的出生,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儿走,虽然能无数次死,可每一次都需要从零开始慢慢积攒。”
“这样一步一步走来的日子对我们来说,才叫生活。”
言书越问:“一直在生来死去,这样不停重复,总有一天会失去盼头吧,感到无聊。”
“无聊?”柳问君轻声喃喃了一句,随后哼笑一声,“就算无聊那又怎样,这里的太阳照常会东升西落,与其让自己无聊,还不如找些事做,毕竟,日子可是还再继续啊。”
“我才不愿意当那个被落下的人。”
她教过自己,永远不要成为被情绪奴役的对象,要学会反过来控制情绪,当注意到苗头不对时,要学会想法子疏解,而不是任由它慢慢侵蚀。
毕竟,变化也不是一时之间就促成的。
撑着膝盖起身,柳问君伸手揉了揉言书越的脑袋,唇边扬着笑,“好了,真的很晚了,早些休息。”
“那你呢?不休息吗?”言书越眼巴巴望她,屁股坐久了有些硌的疼。
“我还有点事儿没处理,你先睡,不用管我。”
她合上门出去了,留下言书越一个人。
‘锵’的一声,剑身相触,手握长剑的两人被力的作用反推着回去,海楼扶住往后倒的人,冷眼瞧着对面的邱怀枫。
阿然看着满是豁口的长剑,此时她能理解为什么海楼当时会那么强调别把刀给她弄坏,会心疼啊,真的是。
“你的实力很强,可我始终是你的老师。”邱怀枫看她有些气愤的表情,无畏的挑了眉。
她的一招一式都是邱怀枫教的,所以弱点在哪儿,是件显而易见的事。
“老姐你还不出来吗,就这么喜欢看我被人欺负?”
一只手突然落在肩上,海楼侧眸瞧了她一眼,脑子里秩序又开始说话。
“倒是没想到她苏白也来了,三打一,多少有些过分哦。”
海楼没理会,瞥了眼她那一头白发,冷哼一声心里实在不满,“苏族长本事挺大的嘛,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把所有活儿给做了,一点都不给人留事儿做。”
心虚的人别过头不敢看她,所以苏白那一记眼刀落了空。
“能一个人做的事,又何必多去叨扰。”
哼,海楼懒得和她争,把唤出来的黑色长剑交她手里,看向不远处一脸凝重的邱怀枫,“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人你就自己抓回去吧,我不想管了。”
阿然回头,蹙着眉看了眼苏白,直摇头,“虽然她实力在我之上,而你又在我之下,但是我觉得要不还是我俩去,毕竟人多力量大。”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海楼抱着手臂,一脸冷漠,“族长都没说什么,你就别瞎紧张。”
得,阎王打架小鬼儿遭殃了不是。
看提剑的人冲上去,海楼彻底冷了脸,躲过阿然手里被豁出口子的剑,“帮我守好人。”
真是的,不肯轻易妥协的人,只有吃了亏才会认识到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