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俩人在林原街路口分开，柳栖往左拐去了工作室，万舸戈往右去枕云巷——柳栖都不知道万舸戈的那句“跟我走”是什么意思，只见对方一脸得意，战胜的小狮子一样，还不时笑呵呵瞅自己一眼……感觉有些奇怪，但万舸戈一直不说话，他也就没问。

只是离开时，柳栖莫名对万舸戈并没有真的让自己跟她走而略微有些说不清的失望。

万舸戈倒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纯粹是想到个好主意，得先去找万荣荣和李碧霞商量，事儿落成了才好跟柳栖说。

“汪汪——”最先迎接万舸戈的，是李碧霞新养的一只小边牧。

“嘬嘬——”万舸戈抱着边牧一顿揉搓，才在一楼洗了手，朝楼顶的葡萄藤架走去。

“天凉了，姥儿，以后少在楼顶坐着吧。”万舸戈人未到声先出。

李碧霞往身后藏了藏冰奶糕，朗声应道：“知道了，还是我小戈尔最贴心啊。”惹得万荣荣少见孩子气的“哼”了声。

“快给我看看你驾照。”李碧霞迫不及待。

“来啦来啦来啦。”万舸戈一串儿道，今天心情很好。

李碧霞一边看着万舸戈的驾照，一边偷偷在椅子右手边把冰奶糕递给了脚下的边牧，一边笑着说：“我小戈儿没有漂亮衣服吗？怎么穿得跟要入监一样……”

“什么入监？您说话太不忌讳了。”万荣荣伸头过来瞅。

等她看一眼，李碧霞说：“我讲的没错吧。”

等俩长辈欣赏（乐）够了，万舸戈才解释道：“那会儿不知道驾照是白底照片，去了穿的驾校黑棉袄现照的，恰巧我穿的条纹高领，俩放一块儿一衬，确实跟要进去了似的。”

她说完，低头也是一顿乐。

然后就看见边牧正舔着一盒冰奶糕，立马嚷嚷：“这你俩谁扔给边牧的？天这么凉，您二位谁也不能在外边吃冰吧？”

万荣荣笑着不说话。

李碧霞嘟囔道：“不是冰，是奶糕。”

万舸戈抱抱她，哄小孩似的：“咱以后进屋吃哈。”

李碧霞一脸慈爱地拍拍她胳膊，说：“放心好了，你这小身板估计都比不上我七旬老太，毕竟我天天驰骋沙场。”

还“七旬老太”，又是“驰骋沙场”的，万舸戈被她逗笑了，不过李碧霞天天早上去打八段锦，慢跑，她的确比不上。

祖孙三人在楼顶吃了饭，万舸戈才终于忍不住似的提高音量：“万老板，李大老板，我有个好主意，二位给研讨一下？”

“终于憋不住屁啦。”万荣荣笑她，早看出她有事儿了。

“姥儿，你看我妈。”万舸戈推推李碧霞的胳膊。

“快说吧，小戈儿，姥儿全力支持。”李碧霞笑笑。

“就——怎么说，”万舸戈快速重新理了下思路，“我这灵感是打学车来的。驾校风气不好，教练一面吃拿卡要，一边骂骂咧咧，学员碍于快速学车都不敢反抗，也找不到一个服务态度好的驾校。现在都怨气好重，毕竟给了钱，谁也不想白白挨至少两个月的骂。假如有一个整天笑呵的驾校，生意会不会爆好？所以——”

她顿了顿，等俩人同时说出“所以你要开驾校”后，才得意笑了。

“准确来说，”万舸戈又补充了句，“是‘不骂人’驾校，到时候我招牌就这么写。”

“不错不错。”万荣荣赞许。

“棒棒哒。”李碧霞搂了搂宝贝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