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叔?怎么教主今天要找好叔叔练两下呢?哎~你说?”一边好似是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武斗戏,一边,小家伙也不忘记伸手戳了戳身旁少年本就单薄的肋巴骨,非要从一个不太善于言辞的人嘴里套出点什么评语来。
“他们俩要是打起来的话?谁的赢面更大嘞~?”斗姥倒是满眼饱含期待的看着瘟癀,期待着金桐能给出点什么绝对吸引自己的建议。
“嗯~!”而这家伙的第一句回答却是由于被戳的微痛而发出的一声不满意的哼唧。接着的,才是他发自内心但是的确有点无聊的回答。“这个,我说不准。”
是,他的确说不准,凭金桐来这里这么久以来对目前已知的几个人的了解,他确实想象不到这两位,已经超脱人这一生物大部分概念范畴的,东西?还是叫怪物好点的他们,要是打起来,谁的赢面会更大了。
教主,四十好几的人,特长是极速,剑术,和他那一身跟他那两个有着万里无一邪门体质的两位好兄弟都能打的有来有回的武艺,至少,他们在仅有的几次对战演练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动过真格,况且每一次也是以兵刃的械斗技艺切磋为主,毕竟练这玩意倒是真的对于有时候他们必须要面对的局势里能占据最大限度的优势。对于他们这些自诩为“两千年后的侠客”的人们,有时候干净利落的击碎,斩断,切割和穿刺,就是能稳妥快捷的一边贯彻他们心中的信仰一边铲除多一个搅的炎黄不幸福的孽障。
但是,他会赢吗?对手,可是他视为义兄的祁麟啊...
力神,全称因为太长大伙从来都是只取最贴切的绰号来称呼的大,不,不是大,而是巨,那位视觉效果内绝对称得上是巨汉的,性格放眼全截教都是数一数二好的憨厚大叔,好像比他的兄弟教主要年长一岁。身怀着那股似乎从未有过衰竭的霸道伟力,当初当着金桐的面从饮水机里取出一体式嵌入烧水壶想给小辈倒杯水却不小心连着饮水机一起拔起还一点不惊讶的拿着饮水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的家伙。这位可靠的战友,总是能做到举重若轻的调停这个地方的氛围,化解一些矛盾,当然,也有打碎一些肉块与碎骨。
举重若轻,这句话形容他是最贴切不过的了。一切难办的事情在这位温和稳重的长辈面前,或者手中,都会谦和的迎刃而解,或是被碎做八瓣的不得超生。
但是,他会赢吗?
对手,可是他的挚友,曾经据说是出席过身为兄弟的自己的婚礼还给自己当过伴郎的,全炎黄最邪门的教主啊...
“这,嘿,我不知道,不过今天我估计是真有好看的了”少年捻着自己分叉严重的发梢,指尖漫不经心的一圈圈环在了自己的马尾辫上,但同时,也不能自制地加重了半分力道,毕竟,他可不希望两个对自己还真算不错的师傅今天。。。出什么事。
“miu~”红头发的小家伙随口哼唧出了一个蛮可爱的小动静,就好似自己其实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小猫。接着,一边向着门口走去,一边习惯性的不看着说话对象的自顾自念叨起来:“不过今天呀肯定是有好看的啦~不过我感觉他俩肯定得打到要用混元大罗来修复好一阵的程度哦~”
少年心中微微的紧了一下,他不太希望这个情况发生,所以,出于关心和自己的良心,还是对小家伙的意见表示了自己的否定态度。
“嗯,虽然你我都知道,祁叔的那个,和咱们每一个人一样的那份“特点”的存在极有可能导致他们真拼到收不住的地步,但是,教主他,毕竟是教主,他一定哪怕自己最后要挨两下狠的,都不会跟他的兄弟动真格的。”
不过,面前的家伙好像直接一溜烟的向着演武堂的所在地直奔而去了。并没有要继续和自己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思,瘟癀也不想试图去和这个人形小猫再去多说什么,他只是自己轻声嘟囔了一句“到时候再说吧”,也跟着一步迈进了凛冽的寒风中去。
演武堂内,那片不知见证过多少强人曾在此修习过,突破过,倒下过却再度甚至几度爬起的黄土,依旧是那样的深邃,厚重。就像踏在炎黄大地上那般,仿佛只要踩一踩它,就能从拂过其上的清风当中,嗅到这承载了太多故事的重与沉。当然,还有那数之不尽,不知何时开始,何去何从又会于何时终止的,痛。
毕竟啊,痛,乃强的开始,也是悟,所出现的,契机。
“啊~艹,今天谁负责盯供暖呢?出来挨我一拳,吗的这给哥们冷的牛字都快冻掉啦~!”
不用人猜都知道,这会儿站在这片土地上,说着从来没有干净过的话的是谁了,这位一身玄色道袍,双手环背,正面对着在座稀稀拉拉来客大放厥词的人,当然是我们最招人恨的教主了...当然了,他的脸上,倒是换了一副(艹皿艹)的姿态。
“哎呀呀,对不起呀道士,我今儿负责开暖气来着,小被儿里太暖和了,转眼就给忘了,对不起哈~”
近前的沙发上,一抹靓丽又尖锐的粉红色正懒散地跨坐着,她依旧是那样的英气风发,额顶那对鲜红的龙犄角依旧是那样的夺目。虽说由于气温的变化,今天的她,换了一身并不运动款式的薄加绒黑色裤子和一件黑色羽绒服,但随意松散的搭配下,她依旧是那样的耀眼,坚韧,和强大。
打着哈哈,看着自己的好友又在说逗人一笑的脏话,她也不由得跟着轻笑出声来。那头精心打理过的粉发,在周遭的空气中,荡开了一缕不易察觉的洗发水的清香。
可惜,那款香波,没能挺到多年后的市场环境里。就像,有的人,终究是没能走到多年之后去。
“嘿!下次记得哈,我瘦的很,怕冷的啦,不过啊,要是揍你,我可不想在正式论武之前浪费我的体力去打我们这儿最好的盾呀,吗的,下次再和你打好不好呀!?”
道人也换了一副ヾ(^Д^*)/嬉皮笑脸的样子,回应着自己的好友。看台上,自己的另一老友,天尊路辰,倒是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没有说话,只是均匀平和的吐纳着这里的空气。不为外物所动的他,也在等待着,等下即将出现的,足以让他坐起观摩端详的东西。
看自己的老朋友发话,教主倒是看了看一边沙发上一个抱着零食试图给另一个不太能吃东西的家伙嘴里塞,同时被极力推开又坚持不懈的两个小辈,看着看着,他好像有一点走神,就连脸上的笑意,一时间,也忘记了再做变化。
“在某一个瞬间,小小的老子心中,也产生了一下,要是我就这样,过着和他们待得好好的小小生活会很美好的愿景,但是下一秒,我就觉得,我还是有点傻β。”
道人心中,默默地刷掉了一个自己一时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因为他还是太清楚自己的生命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他是为了什么才会做到这一切的。也许,生活将会很美好,但那不会是生活,而是活着,他想要的,真正的生活里,不允许有这样的美好,来成为他的牵绊了。他就是这样一个,极端到没有弱点的,神人。
终于,随着正门外一声有点不易察觉的浑厚嗓音响起,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杀到了!
“嘿~兄弟,今天怎么难得找上我了呀?”
一抬头,视线,便对上了几乎要把入口整个堵塞,遮蔽,封锁的巨影。
那一刻,笑意,便再一次地浮现于这位强人面上,肉上,还有他心上!
“一看你就是刚练完,手感火热呀我的大哥!那就借着劲儿?开一把?”三道漆黑的弯弧,在素白光洁的湖面撕裂了一阵浪涛。
黑色的棒球帽下,端正的国字脸上,牵动着下巴上的一缕小胡须的温润春风,轻轻略过了黄土般厚重的山峦。一切,都像是笼上了一抹轻松。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