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年咳出了不小的一口鲜血,又想到了这茬,道人心中一下子又难受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帮助白鉴死地后生,苦集灭道,还是在扼杀炎黄的未来,时代的希望了。这颗种子,明明就在自己面前,在自己的手里,可他一辈子学会,悟到的东西,就只允许他用痛苦和磨难去逼迫式的,勒令它去成长。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不受苦,不受罪,不受难,不受辱,不受灾,不受x虐,不受气,不受伤,不受死。他终究只会是不谙世事,不晓人间疾苦的温室花朵!他就不能最大限度的去体悟炎黄众生的苦。他吗的!这样的未来,哪怕是希望之花,终将在这片土地上因为自己压根没有经历没有见识没有感触没有领悟,而早早的,被这个时代吞没。
没有苦过累过,就不懂众生的困顿。
没有伤过痛过,就不知幸福的滋味。
没有怒过哀过,就不晓人类的情愫。
没有难过怕过,就不通世事的多磨。
没有苦集灭道,就不可能有得有悟!
你不是这个未来,你现在也得是了。因为有人因你而死过。
你不是这个希望,你现在也得是了。因为我们对你相信过。
“我哪怕错了,我现在都只能硬把这个人变成结局所需要的那个所谓的,“正确”了!”
笃定了自己的决心,教主他,缓缓蹲了下来,他轻轻伸出手,拽住了少年由于他的天武大道而撕裂的衣领。
“白鉴,站起来吧。”
说着,他抓起了白鉴,就像拎起一件行李,准备好踏足他们二人必经的,不会回头也不可能回头的路。他把白鉴扶好,让他气喘吁吁,唇齿间依旧滴血的再一次站定于自己面前。
“连躲老子三招天武大道,你已经比很多人做的都要好了。给你喘口气,缓过来了就继续。”
他双手搭在白鉴的肩上,就像对待一个学生,一个弟子,一个后辈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好像一个师傅,在为他比武当中落败的弟子加油打气一般。
“清醒点,你还要杀我呢。”
语重心长的师傅,正对着自己迷迷瞪瞪的徒弟苦口婆心的指教。只是他的弟子,依旧是摇摇晃晃的站着,不予理睬。
“额,那,换个说法吧。你今天杀不了我,你呀...你还咋救吴量呢...”
“啪!”
是少年的拳,一记漂亮的左勾拳,结结实实打在道人那张此刻正苦大仇深的面具上所发出的脆响。
呲目欲裂,简直快要咬碎满口钢牙。血灌瞳仁,似乎马上将其扒皮拆骨!
“操!!!”
听着那声有点声嘶力竭的怒吼,教主知道,他要的东西,已经回来了。果然啊,果然,还是得用吴量来刺激他比较管用。
“喂!他就这么教你的?!他吗的拳要这样打才叫有力道!”
并未运起天武大道,道人只是一把掰住白鉴的脑袋,将他不轻不重地扔开一边。看着少年不受控制地再一次躺倒,又挣扎着爬起身,准备拖着自己的一身伤痛向着自己再度攻杀,道人并未在心中做出半点叹息,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的叹息,就是对他的同情。而对改变炎黄命运之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逝去的亲朋弟子的,侮辱!
“oi!”面具之下,传出了一声又像是喂!又不像的怪调。似乎是挑衅,但,更像是一种邪门的鼓励。
双掌一错,马步一扎,气息一提,两手一分,浑身,一绷!
须臾间,天武大道的起势,再次出现。而这次,一脸邪笑的道人,却说出了不一样的话。
不是侮辱,不是讥讽,不是嘲弄,不是谩骂,不是不着边际的疯话,也不是玄之又玄的道理。
而是一句:“起来重打!他教不会你老子教你咋打!”
“我杀了你!!!!!!!!”
双目,几乎要被愤怒所冲至煞白。怀揣着最原始的杀意,最深刻的仇恨,最极致的痛苦,白鉴,回来了。
而道人的思绪,则脱离了自己滴水不漏的架势,飘向了一段,不算是太久远的过去。
白鉴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我是咋样彻底学会天武这东西的故事。我们,边打边聊吧。
伴随着思想的发生,一道漆黑的影子,与少年那红白交错的拳锋,同时抵达了目标的胸口。
“我跟你说啊,其实,还得多亏了我的那位好兄弟,就是上回摔你的祁哥,要是没有他啊,我还没现在这么强啊...”
放心,这次我先不用天武,咱们,来比比武的技巧。
“碰!”“嘣!”
“呜!”是白鉴,吃痛的低吼,和道人身上如同击打一只木鱼发出的空空叩响。
“哈哈~不疼~!爷会铁布衫!傻小子!那我可接着讲故事了啊!小心,这种拳要顺着来的方向躲!”
是一记自外而内,自上而下的摆拳。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啦!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