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一个该你们谁了?哦对了,顺带一提哈,今儿就别指望老子开恩,和谁会来救你们了.你们这帮该死的东西,就学着刚刚那位齐女士那样...安心任命好了.本座,会送你毫无痛苦的上路的."
看着面前那宛如一颗烟火般璀璨的爆破现场,跪做一圈的人们,更是不能再从自己嗓子里挤出半个完整音节来了.只是,对于平日里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家伙来说,现在的这一幕,它所带来的冲击之强,竟然,生生将他们本应是为了求饶的膜拜祈祷,逼停了!
而环顾着他们,道人的火气倒是越来越压不住了.他猛一抖手腕,将刚刚自己右拳所沾染的组织与黏稠的鲜血利落地甩在身边的地上,当然,还有一些路过此地却由于接收到的画面而选择避开绕道的路人身上.不过,道人并没有理会这些背后被溅上星点血花的家伙,他只是继续着他的扫视,确认着自己下一个目标到底是谁.
"嗯,女人杀了一个了,得再杀一个男人.这样,才算公平.吗的,谁说老子歧视谁,老子连他也照杀不误..."心中盘算着,他总算是拟定了自己的方案.旋即,他便重新将自己的目光投进人群中,不消片刻,他面具后那股看的心里发毛的瘆人眼光,便落在了一个不算年长的男性身上.
这家伙,倒是打扮的比较朴实无华.一条廉价的平价牛仔裤,一件洗到几乎掉色的黑色短袖,印着剥落大半的白色logo.袖口内露出的半截大臂上,雕龙画凤地纹绘着一尊菩萨.发型,不像道人这般在现代社会如此扎眼,而是和他的长相都几乎平凡到一致地程度的,普通.
普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除了两臂的纹身,把这家伙撒进茫茫人海中,就像,向一杯水中撒入一粒盐般,化开,消散.只要他重新走回人群当中,几乎,是不可能再找出这个绝对堪称是相貌平平的家伙了.不大不小的吊角眼,完全寻常的唇型,炎黄常见的,未经烫染的男式寸头发型.这家伙,看着也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加上他骨子里透着的这股普通劲儿,任谁,都不会怀疑这个乍一看甚至会觉得眼熟,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之感觉.毕竟,在炎黄,可有太多这样打扮穿着的人了.纹身在这个时代,也愈发常见.这家伙,光凭看,根本,根本...
根本就像是个偶然间撞见教主在此地大兴杀伐的无辜家伙啊,这不,没有特点的他,此刻,应该,是要被教主,永远的堵上这张知道自己存在的嘴了...
这不,看见道者飘飘悠悠的向着自己而来,就连这直勾勾的危险,他都不能察觉的到呀.他只是紧紧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面前的混凝土地面上,压根不敢抬头正视道人一眼.
此刻,气氛沉死如一洼死水,静到,除了这家伙愈发粗重的,无言当中却不断嘶吼着自己绝望紧张情愫的,鼻息.随着教主的接近,道袍的影子,也将他渐渐笼罩.虽然并未抬头,他只是像一只西瓜虫般将自己蜷缩的更紧,更深.以及,喘的愈发剧烈.
眼中的感光细胞,还是有些作用的,感到头顶一暗,男人的心中,就连一个完整的想法都不能再产生了.心脏,那愈演愈烈的拼命搏动,一下,一下,沉闷,却无比强力地撞击着自己的胸腔.俯在地上,此刻的他,已经渐渐听不清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声了.因为,它们,已被那鼓点般轰鸣的心跳,盖过了...
就连教主双手抱臂,轻声开口,问着他可之罪,他可知道自己是为何来到此地受罚,除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一秒强过一秒,一刻快过一刻的心肌律动,就让他,压根听不清教主的问题.此刻,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真正正的,他吗的完了!!!!"
见面前人不答自己,教主的火腾地就上来了.他一俯身型,便伸出了自己那只刚刚夺走数条生命的铁爪,一把擒住对方的后脖领子,如同拎小鸡似的,将身高属于正常炎黄成年男性水平的家伙,自地上,悬空拎起!
虽然,那家伙依旧维持着跪倒蜷缩,头也不敢抬的架势,只是,这时候,被人将自己的耳朵.强行拔高到和对方的声带同一水平线的他,倒是被迫之下,才终于听清了这位早些时候莫名其妙从"墙壁中无声无息爬出来将自己从警署收监室内掳走的家伙",他到底,在说着自己的什么.
"俞冬,你狗日的,干的事情是真他妈丧尽天良啊?你老婆她那么疼你小子,你他吗,欠了他吗一钩子(长安方言,意为"屁股")赌债,为了还这脏钱,你小子倒好,给他吗这世上唯一亲你疼你!爱你!在乎你的人!骗去傣国说是什么蜜月旅行,买了保险之后,直接给人家骗悬崖边儿一把推哈(长安方言,意为"下",也可指"坏")去了!小子!"
"我他吗再问你一次!你还他吗是人吗?!啊!?"
洪钟大吕般的怒喝,硬生生吼开了这家伙心中最后的一丝怯懦.他颤巍巍放开了自己遮住脸的双手,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却好死不死地,正对上了那双,水墨画卷般荡蕴开的,白面,而教主的脸上,自然,也是一副杀神煞星般的>:(,他吗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