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截教武者当中最强最恐怖的,会借着所谓请教武艺的借口,将吴量,彻底打成一滩碎肉了...
不管那种可能,即使,是为了防止吴量这个隐世的强人再次威胁到他们而选择废掉他的肢体,无论什么结果,对白鉴来说,就像是面对着十亿个教主般恐怖,恐怖!
他并不害怕教主,他只怕,吴量,少去哪怕一根,头发...
想着,痛苦着,他不能自制的,缓缓跪倒.向着师傅曾经存在的,站立的地方,缓缓的,蜷缩起身体,宛如降世的新生儿般,无助的,卧在地上.他想哭,想呐喊,想发作,想战!
可是,他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面对神明的凡人,便被神力伟业,进行了一段,他永生难以忘怀的,最极致的,羞辱.
"我就是可以逼你,可以恶心你,可以玩你,可以,杀你!"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自己的心房,便被一张张雪白的,漆黑的,笑脸,堆满了...
无助,迷惘,彷徨,无力,自责,耻辱,痛苦,心碎,焦虑,害怕.
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渐渐沉沦,渐渐被这一切的一切,被这滔天骇狼般的负面所淹没时."叮咚~!您好,请开门~!"是门铃.再一次的,响起了...
只不过,早已被破坏的大门,又是?哪里来的门铃了?!
只有一个瞬间,白鉴便做出了反应,是截教的人!他们来了!能没有门按出门铃来,也只有他们能做到这么邪门的事情了...
"那又,能怎样了...反正结果,绝不可能是好的,不如,我,就坦然的出去,让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子一箭射死自己好了...让那个大块头一棍把自己的脑袋,毫无痛苦的打碎好了...就让教主,一剑,痛痛快快的捅穿自己的心,或者,利落的斩断自己的颈好了..."
"这样,就能下去,跟他团聚了..."
满怀死志的白鉴,再无任何激情热血.他只是,木然的走向门口,准备好了迎接一切最坏,最坏.他看着黑漆漆的玄关,以及从外侧二门外,明明是木门,却传来门铃声的地方,缓缓的,面如死灰的,迈开自己早就因久坐而僵硬的双腿,缓缓走去...
面对死亡,他,已经,达到了一种几乎没几个人能够做到的,平和境界.就像是已经做好了觉悟,又像是放弃了一切的抵抗方式方法.他,认命了.
随着吱呀一声,略显陈旧的木门被他缓缓推开.外界的光明在那一瞬间,照射0在了他的身上,面上.可就在日光还未来得及温暖他僵硬冰冷的心些许时,它们,却被一堵巨大的阴影彻底阻断,截杀.
而白鉴只是连头都没抬的将门彻底一把推开,他没去理会面前站立的到底是谁,也没功夫再想看清是谁了.因为他不想,自己最后的生命中,还要对谁,饱含怨念与杀意.还要,记住一张自己极度憎恶的脸了...
他只是低着头,站在门前,对着面前背光导致面部也处于一片阴影中的,并未携带武器的人,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麻利点,要是吴量死了,就给我个,痛快吧..."
接着,他便闭上了自己的双眸,艰难的合上了那双由于长时间注视与睡眠严重不足而干涩的,血红的双眼,静候,命运的下一步安排了.
......
可是,想象中的死亡,灵魂脱离肉身桎梏,飞达另一个彼端的感觉,却,压根没有发生.不知是自己太困太累,已经在这短短闭目之时,陷入困顿的白鉴,就在意识处于无比的平和与舒畅的刹那,一句不大声,且瓮声瓮气的说话,便如同一道雷似的,劈进了他的心中.
顺带,炸碎了一切迷惘,击垮了那硕大无朋的绝望,重燃了希望的火,劈碎了,他的全部,全部的,丧气.
"小伙子唉...走吧,时候到了,去接你师傅回家,陪你过年吧."
"嗯??!!!"
他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面前站着的,并不是教主那个邪神,或是天尊那尊无言的杀神.
他面前的,分明是,是!一位身穿与自己没什么区别之警服的,国字脸络腮胡棒球帽打扮的憨厚大汉.不过他也认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之前,那个身着袈裟肩扛狼牙棒的,教主的挚友.
"你,你说什么?!"惊醒的白鉴猛然抬头,直视着那双闪烁着柔光的,放在他身上比例微微显小却看着无比和善的眼睛.
而对方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平和,逾越,甚至,慈悲.
"没事,说了请人家聊天,我们不是坏规矩的人.对自己人我们分得清.我今儿给你带路.我朋友啊,就是个心善的人,他就要到点放人,回来陪你过个团圆年啊..."
"你?你没?骗我?!吴量!吴量还活着?!"
布满血丝的双眸顿时瞪大圆睁,希望与急切的光芒,再次,闪耀.他甚至急不可耐的抓住了面前人的衣襟,更迫切的逼问着消息是否属实.
而对方只是轻轻伸出两指,夹住他的手腕,便拎着他整个人的提起几分.直到有那么一瞬间,白鉴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双脚,已然离地,悬空.
他才算是放下了自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到.
"急啥...刚熨好的,老制服了,给你捏皱了...你等我先下去,跟着我走,就行了,换身衣服,下楼,见我.我带你,去接你师傅,回家.放心,活的,他啊,现在,还正跟天尊兄下棋呢.你去了,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