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鉴,你知道,在二度天下大战期间,折曼国,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是,包括现在的东瀛,也对我们的炎黄人采用过这样如此下作的反人类手段.可是,你都是要当运主的人了,你自然不能被我拿来像人一样对待呀~!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二氯二乙硫醚的东西呀?哈!凭你浅薄的见识与知识储备量自然是不可能听说过.可是,天下大战期间,这玩意还有一个俗名,就是,芥子!"
本已被白鉴逼至绝境的瘟癀,在瞅准时机,用出一招与白鉴相似的以伤换伤后,不但伤到了白鉴的右拳,同时也在这分秒必争的关键战况之中,夺得了那一瞬生机.不过,他却并未采取任何与自己作风脾性相似的逃避或是找机会脱身.他只是将这本就宝贵的时间,尽数用于组织自己那招,真正的杀招.少年伸手,在身旁的虚空之中,一握???
明明是虚无,此时,他就像,就像?他的手中仿佛真切的握住了什么似的,明明手背之上由于用力之甚,连青筋也被瘟癀迫至根根绷起.手中约三寸之厚的空间,仍是一片空无.可是,随着瘟癀的握力加剧,四周的空气,自手中那段被他狠狠捏住的"虚空"四周,却不知怎的开始...?冒烟???
面前的对手,竟一时保持着一副古怪模样,不再有所动作.白鉴的眼中所见画面,是瘟癀此时被自己以匕首贯穿的左手依旧是没有什么动作的垂在身侧.而他手中的剑此时也被瘟癀钉入右侧脚下所踩的瓷砖之内.只是,他的右手,实在是透着一种说不上的奇怪,违和.
他就像,卯足了劲抓住了自己面前,按照之前与截教交手时对对手的了解,他现在确实应该是捏住了什么玩意才对.应该是和之前一样的情况,瘟癀手中的玩意应该是在和自己交手的这段时间内一直处于被什么特殊方式所隐去的状态.至于他手里的,看形状,怎么...这么像一块不算太厚的,板?而且,随着瘟癀的话,以及他手上力道的加重,四周同样是自己肉眼无法察觉到有任何物体存在的空中,反到,开始缓缓的渗出什么,烟雾来?
那是一种,在白鉴看清的瞬间,便骨子里透出一种恐惧感的东西.丝丝缕缕的黄绿色气体,仿佛是从自己看不见的这块板四周,所具有的同样在白鉴视角中消失的孔洞里,一边缓缓旋转,一边向外均匀的喷吐出这种特殊气体.如同造雾机,或者,雾化器似的,不消片刻,那股黄绿色的怪"云",便自瘟癀周身缓缓像四周飘荡.同时,瘟癀也看火候差不多,便松开了一直暗暗发力的那只"握住虚空"的右手,转而一把拉起领子内的什么透明的,类似一层塑料保鲜膜材质的东西,一扽,一拉,将揪出的这层薄膜自脑后一提,便制造出了一个极度相似于一部名为海绵卜卜的米国动画片内,其中一名角色--生活在海底的松鼠,"仙迪"所佩戴的,她特有的标志性的那个,近似宇航员或潜水员才会使用到的,空气头盔.
给自己的脑袋罩上这形似泡泡的透明薄膜后,瘟癀再以单手随便抻了抻四周,令这个古怪的"气泡"更圆更大,当然,是为了内部能储备更多新鲜空气才对.之后,便是轻轻俯下身,捡起之前被自己所弃之不顾之物--自己的大伞伞面.将剑归鞘,缓缓撑开自己的疥痨宾.随着大伞回到瘟癀手中,他手中那块渗着黄绿色气体的板状范围,此时却在,缓缓升高?似乎是不受重力约束般,一边盘旋着,喷吐着那看不见的危机内蕴藏之要命杀招,一边缓缓升高,直至位于瘟癀头顶之上,那股气体,似乎是密度比空气稍大些许,似下雾天所降在尘世间的水汽般,缓缓的飘扬而下,于空中,勾勒出一个吸烟者吐出的"漂亮"烟圈一般,缓缓向着瘟癀下降.当然,这些东西,在碰撞到黑伞伞面时,便被自以瘟癀为中心的向着四周均匀弹出.
自炎黄之极恶内而来,漆黑的庙堂之中,孕育出一位阴惨惨的邪神.虽然此刻,他已被心怀正道之人即将击垮.他却现出自己的真身,于重伤的身躯之上,他的头顶之上,黑伞遮蔽着这明媚的天空.黑伞之上,也并非是青天,而是那股来自阴暗邪恶的人心中,所催生出的那股收割生命与灵魂的--冥界的,"死气".目睹这一切的白鉴,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一个最可怕的念头:坏了!吴量他,猜对了!
是的,吴量他,猜对了!可是这份正确如今却成了白鉴在这一战中所遭遇过最为棘手的情况.这家伙,已经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开始了他最后的反击了!怎么办?现在是过去?还是继续观望?这东西的颜色一看就是毒气,这玩意是绝对绝对不能吸入一点的呀!可是,毒气的类型也很多,世界上好像是有那种甚至不能接触的毒气存在.至于他用的,我也,我也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现在到底能不能靠近他然后打断他,阻止这一切啊!我,我,我现在,该干什么,该干什么了呀!
容不得白鉴多想,随着瘟癀的阵阵阴笑,周围的一些状况,也彻底让白鉴清楚了局势,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现在,但凡产生半点想要靠近对方的念头,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死.而且是一个无比惨烈且痛苦的,死.
瘟癀近前约3米内,是之前被白鉴所击垮的"瘟傀",当然,只是些暂时被药物控制无法自主思考的无辜炎黄百姓.差不多数目在5到6名,由于平衡感被白鉴所破坏,已经丧失移动能力的他们,并没有机会逃离这杀招的第一手杀伤范围.趴着或躺着的他们,并没有出现在瘟癀大天尊伞下那片气体未能触及到的区域内.远处,便是之前那两个,接到命令却因平衡感受损而移动较慢的,最接近白鉴的,也是最后两个几乎没用受到什么伤害,之前随着瘟癀的命令而停止进攻让他们的控制者"自己亲手来"的两名,不,确切的说是4名仍然处于待命状态的民众.
只是,瘟癀身前的几人,却产生了,一种极其骇人恐怖的变化.那股幽幽的烟雾,于落地那刻便开始漫无目的的蠕动,游走.直到探查到了生者存在之迹象,随着接触到那几名无法移动的,活生生的人类时,有着死亡代表色的烟雾,那千丝万缕的细小触须,便攀附上了人们外露的表皮.绿雾漫游之处,即使是经过一刹,他们的皮肤,便随着一阵诡异却轻微的"滋滋"声,先是股起一个个小巧晶莹的水泡,旋即,水泡"啵"地炸开,露出的,便是殷红色的,鲜肉...
红色,在气体之中,渐变为黄色.令人生理不适的,化脓的恶黄色.从一点,须臾间演变为一片.大范围的溃烂,甚至是,腐化,便随着绿雾的蔓延.于人类身上,静谧的发生.当然,他们除了发出不大声的闷哼,便由于药物的作用,清醒的,感受着自己身上所发生之一切,一切...痛,极痛!却连一声凄厉的惨嚎,也不能,发出了...
当然,药物也给了他们呼吸的能力,这是任何活物与生命的本能,呼吸.只是这样的环境内,吐息,已经成为了他们真正的"催命符".无声无息的死神,便随着胸膛的起伏,探出了他掠夺生灵的触手,无情的钻入了生者的口腔,鼻腔.不久,没被大范围的"溃烂"夺去生命的幸存者,便开始了,咳嗽!
先是一声,一两声,接着是更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比起瘟癀那说两句话便要咳那么一两声的咳嗽,不同于那种身体疾病所带来的肺功能问题.这样的咳嗽,是一种接壤不同的,生命在离开□□的,不大声的悲鸣.随着此起彼伏的,不能够停止与间断的咳嗽,一些东西,便自他们身上出现.随着愈演愈烈直至不能停止与中断的咳嗽产生,生者的嘴角,开始渐渐冒出血红色的泡沫,直到,随着最为剧烈的一声,就像他们的胸腔里被一只手一把攥住,挤出了他们一辈子该咳的次数一般,一团黑红色的东西,也在这时,自他们的口中飞出,软绵绵的玩意,飞了不远,便"啪"的摔在整洁的大理石地砖上.这时,白鉴才看清,这究竟,究竟是什么他吗的东西.
那是,一块人体组织,由一个个细密的小泡沫组成,其间还分布着如同树枝般的血管,脉络.那是,那是他吗的人的肺啊!那是他吗的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咳出来的!他吗的活生生的肺啊!它们还保留着神经活性,一个个还在兀自收缩,舒张.给洁白的地砖,擦上了一抹鲜红.肺啊,是人用来维持赖以为生的呼吸的器官,是他吗大活人的肺!就这样,被他们一个个,硬生生的,一口一口,咳碎!咳到破碎!直到,吐出去,吸不进气,咳嗽与挣扎,才算,停止,停止了...
"你,你,你真的,你真他吗的,不是人啊,瘟癀,你他吗的,你真他吗是畜生啊!我x你吗的!你!"
"你什么?你又在叫什么了?哈!我可是不会碰到它们一点哦~现在,你就跑呗,跑,跑啊!我叫你跑啊!逃离我啊!白鉴,知道结果,就该害怕,就该去恐惧啊!你现在就该像面对龙君那时候一样,为了活下去,放弃这些人的,逃吧.咳咳,还愣着啊?再不快点,它们,就要蔓延过去了呀!白鉴!你再不一走了之的让我杀死这里的所有生者,你也会,成为我这超级杀招五毒湮天之下的,下一个咳出自己肺来的家伙呀!当然,你只要杀了我,这东西自然就会停止.可是你现在,还敢,还敢哈哈哈哈,咳咳,还敢靠近我半分?哈哈哈!你呀!就给我,等着死吧!"笑嘻嘻的瘟癀,便隔着新鲜空气罩,对着自己的对手,肆意的,嘲弄,侮辱,甚至,玩弄!
贱格,下作,无耻,可憎...此刻的瘟癀,丝毫没有武者所应具有的任何,这个在白鉴眼中有时还算有点所谓道义可言的组织里,那些人所应该具有的他们仅有的"优点".此刻的白鉴,顶着重伤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向外崩开冒血的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又目睹了这样堪称是活生生的地狱般的光景.少年,已然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吗的,吴量说对了,可是现在,我又能做到什么呢?我该怎样去,杀死眼前的对手来终结这一切啊...跑已经没法跑了,他肯定会叫被他所控制的家伙来阻拦我,现在我的打击力度已经严重下滑,再次使用破坏他们平衡感的方式,一是无异于把他们害死,二就是,我可能,已经,已经无法再打出那样的重击了啊...现在,唯一的希望,挽救这一切的希望,可能就只剩下,那个办法了.老天爷啊,吴量啊,要是真的有什么冥冥之中的力量能保佑着我,毁灭这恶贯满盈的东西,那就,现在出来吧...老天爷啊,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身上的绷带,已然被血浸透.失血以及焦灼战况带来的超负荷思考,使得少年的眼前也不禁一时间昏花片刻.不行,还不能,还不能倒下.还有人民在等待我的拯救,还有吴量,在等我,回家,吃饭啊.我现在,还不能,还不能就这样结束!"你奶奶的!我还没输呢!现在还不是结束的时候!"随着再一次谷尽全力的呐喊,白鉴便下定了他的决心.他知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取胜了,就,大胆点,赌一把吧,赌瘟癀会不会再一次的上当,赌一把,老天爷,今天究竟是向着白鉴,还是,今天,就已经是这样他吗的属于了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