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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证道之路难亦何求,亦师亦友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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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已然过去.而白鉴也慢慢的习惯了与吴量呆在一起的日子.当然,不只是习惯,他更多的感觉到,与这样一个人,能每天都朝夕相处的呆在一起,他的心里,简直已经,对他,上瘾了.

上瘾,这两个字,用来形容白鉴的状态,却丝毫不为过`.自记事起,自己就鲜少被人这样亲切的对待过.可能,在自己的爹妈走后,能带给自己家庭温暖的,就只有吴量家这虽然奇怪但格外温馨的一方净土了.工作方面,因为迟迟不见人手调派,截教已经铁了心要这个"他们认定的需要经历考核的家伙"像个电影里的孤单英豪一般孤军奋战.

身为"只有两个人的机构的总负责人"的白鉴,每天其实也没有再去单位的必要了.截教想做的,就是架空这个英雄,一点点的将他拉入地狱.让他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被一点点缓慢的折磨,直至死亡将他解脱.要是只有白鉴一人,可能他便早早心灰意冷,或是更极端的主动挑战截教早早寻死,结束自己不能复仇的悲剧人生.谢天谢地,老天爷就这样派给他一个,机缘巧合之下结成深情的,最佳搭档.

既是自己的搭档,唯一陪自己走这条必死之路的朋友,又是教授自己如此多武学,给自己捍卫炎黄的实力的师傅.吴量啊吴量,白鉴心想,要是,我早点遇见你,我啊,一定会因为生命里有你这个朋友,而无比的幸福吧.要是,你,不嫌弃我,不嫌弃我从很久之前就察觉到自己,对女孩子没有感觉,反而喜欢亲近男孩子的我,我,我们,哪怕再有100个截教,我,可能都,永远都不会再迷茫了.

因为,只要有你在,我就是,无所不能的.为了你,为了保护好你,为了报答你对我的这份,让我感受到家的存在的恩情,我,一定会,无所不能吧.吴量,我啊,我会好好练,比任何人都勤的练.为了那个,我能够跟你吐露心声的机会,为了那个我想守护炎黄的梦想,我,一定,会成为,击败教主的,最强.

时光飞逝,一周,两周.期间,白鉴的突破可谓神速.而生活中,进展也是"神速".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实在需要好好休息的白鉴,还是听从了那个温和的家伙的建议,把自己的床铺搬去了吴量的卧室里,在蛮大的记忆海绵床垫上,与自己心中最亲近的人同睡.当然,对于天天坚持沐浴的吴量,白鉴也学着每天去好好洗一个澡.

虽然,吴量给自己的隐私是完全到位甚至过多,但白鉴还是会免不了在双方裹着浴巾见到正在锻炼或者看书的对方时,面色微红.对白鉴而言,简直是做着梦中才有的事:再次,跟自己的家人,睡在一张床上.虽然瘦弱的吴量在半夜自己翻身的时候会硌到自己,但,他,吴量他,每次自己睡不着琢磨东西的时候,都会贴心的爬起来,给自己,轻轻的弹上一曲琴乐.直到看着自己睡去,吴量他,才会轻轻走回来,再度躺好.

至于吴量的卧室,虽然刚进吴量家门,就已经被室内古色古香的布置所震撼,但,吴量的卧室,给白鉴的冲击却是更甚.如同与自然完美结合在一体之中的布景,散发原木香气的黄花梨木衣柜,红木大床,记忆海绵的床垫是白鉴一辈子没体会过的舒适,对于只在福利院睡过硬板床的白鉴而言,这,简直比睡在云上还要舒适.

这一生未曾体会过的感受,也让白鉴在第一次坐在吴量的床上感觉自己陷进去的时候吓到跳起抱紧吴量,慌张的说着抱歉,不小心给你床坐坏了之类的话.而吴量他,也实在再难维系矜持的大笑起来.再看吴量的桌子,檀木大桌上,靠右侧放着一个仿宋制官窑青瓷的小盏充当烟缸,旁边则是堆着一大摞叫不上名的书籍,基本都是古炎黄历史,古董鉴定,以及一些白鉴根本不认识的"道家经文".

另一侧的桌上则是摆着很多稀奇古怪却很独特好玩的小东西,比如上发条就可以蹦蹦跳跳咬人的长脚假牙,道家做法事的时候会摇的黄铜铃铛,吴量说叫三清铃.黄铜的罗盘,精巧的小黄铜烟斗,以及,堆得像一堵矮墙的烟盒,看的白鉴不由得为眼前人的健康捏一把汗.在桌子的右边,则是一张,白鉴就连在电视节目里都不曾见过的,一张,炎黄古琴桌.

黑漆的紫檀,以及有着相同颜色的琴凳.在桌上,放着一张擦好油保养好,就连一丝灰尘都不见落上的,褐色柿木古炎黄七弦琴.当白鉴还在惊讶的时候,吴量却笑眯眯的告诉他,自己虽然没啥追求,但是也就唯一在这些东西上才会特地花大价钱追求一下.毕竟古时的君子,也得有相应的身份象征嘛.

吴量也轻轻拉住白鉴的袖子,"按"着白鉴坐上去说想听听白鉴弹琴是什么样的,结果,在白鉴实在摸不着头脑的拨弄了几下琴弦,挤出了几声完全可以称之为"不堪入耳"的音调之后,吴量还是换下了白鉴自己上去.

"唔,我,还真没一点艺术细胞呢...你教别的可以,这个,,,真学不会了..."

"没事,来,听听我的,我这十几万的好琴,也只能是行家来弹才好听了~"

"什!什么!多钱的琴???"

"啊,不接触音乐的人,也肯定不明白乐器行的价位.算啦,你听听吧,我想想...那就给你,弹一首,梁祝吧."白鉴还想再问问这惊掉他下巴的,在他眼中堪称天价的琴.又想了想,既然吴量家的布置都是这样了,可能这点东西,对他而言,反倒就跟出门买菜一样稀松平常吧...吴量,好厉害...

不过,多余的思绪,已经被一阵清幽的琴声打断.丝毫不像现代炎黄乐器,或是西洋乐器那般注重节奏感与打击感,响度.只是一种,仿佛一个人独处时,轻声对自己说话般柔和的响动,而正是这种悠长的滑音,浑浊中夹杂着轻灵的音调,那只属于炎黄古琴的音调,却在一刹间,将白鉴的耳朵与心,悉数俘获.

高度现代化的都市,这一隅方外之地,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地方,坐着这样一个跟现代人完全不同的人.十指拨转,于这张古人的乐器上,奏出了这一曲轻柔的梁祝,就算是对梁祝故事几乎没有过了解的白鉴,就连这样的他,也从琴音中听出了,一对本应恩爱的人,却遭到命运的阻挠.两人明明极尽所能去追寻他们身为人而言最伟大的东西--爱.

可这份爱,却被命运折磨,最终阴阳两隔.那种,莫名的黯淡,莫名的神伤,使得白鉴,眼角,微微发酸.但,下一刻,曲调一转!却是一段激昂的名为化蝶的绝唱.那种气魄,那种纠缠,那爱而不得的痛,积累,爆发!若命运不给我爱,我便连死也不畏惧的,去爱!去投身于不能回头的必死之路,最后,与他,一同,化作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生灵之一---永生永世比翼双飞,永不分离的,蝴蝶.

一曲已毕,白鉴,却依然在细细品味自己心中的酸,以及那种说不上来的痛.良久,吴量,轻轻的将手抬离琴上,转而,抚上了白鉴的面庞.那只略显粗糙的,武者的手,此刻却做着与它的使命不同的动作.吴量,轻轻的摸了摸白鉴的右脸,再缓缓将手搭在白鉴面上.将白鉴的视线挪至自己面前,缓缓开口

"阿鉴,这是,最后一课.无我无量道,你已经毕业了.剩下不懂的,你只能去战,去用你捍卫你的道义的战,去找到你的境界,你的答案了."那一刻,白鉴清晰的看见,吴量的眼中,那温和的柔光,是那么的,闪亮.

"虽然,你训练进行的还可以,已经能碰到我了,而且啊,也能做到我化解不了的攻击了.但是,就像你听这首歌,我听这首歌.是不一样的.琴,古时候,是与天地沟通的法器.而且,它不像其他乐器,它们,是演奏给别人听,是收获大众掌声的东西.

而琴,是弹给自己的,是跟自己说话的.或者,是弹给自己真正的知音听的.因为,有的东西,只有我们,我,你,你自己,才能真真正正的,明白.无我,才能无量.你的道,是自己悟的.我教不了你,因为我也有我的东西.

你啊,阿鉴,你要,去弹自己的调.这样,才能是另一个跟梁祝一样传颂千古的好调.你,不是为了收获大家的喝彩才走你的路,对吧?那,就像琴一样吧,轻柔的,却无比震撼的,弹一首你的歌吧.阿鉴,你,已经,可以去,练练兵刃了.武技,你,已经合格了."

白鉴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无论是错愕,是欣喜,是悲伤,还是一种,平和.他那微微张开的口,与那微微迷离的眼神,都在告诉吴量,自己,还在品味,还在思考.良久,白鉴,才轻轻说到:"谢谢,谢谢你,吴量,你的拳术,你的武道,你的心,我,我感受到了.虽然,还需要很久,我才能到达你的境界.但是,此时的我,我,已经,感觉到了.谢谢你,我的师傅.谢谢..."

微笑着,他那世上最温柔的师傅,陪伴他的时间虽短,但给了白鉴他一辈子最温暖时光的师傅,他那会在自己动作发力不正确时丝毫不动怒而是轻轻伸手搭在他身上指点他的师傅.白鉴他,那短暂的23年生命中,对自己最好的搭档,吴量,此刻,却亲口问出了白鉴,那句,白鉴最想说却最不敢去开口的话:"阿鉴,现在,你可以问我那句,"我可以,与你更进一步吗?"?

"白鉴,这一生中,第一次,面临了与一个自己青睐对象表白的境遇了.

而他的回答,却出乎意料的迅速:"吴量,请问,我,我有资格,去爱你吗?"

"嘿,傻家伙,爱,每个人从来到这世上,都是带着资格的.你不应该问我这个,而是,问我,我好像不小心爱上你了,你,接受我吗?"

白鉴一愣,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已经凝固.下一刻,明明姓白,他的脸,却如同他的血一般通红."真,真的?真的可以吗?我,我这辈子都没有去爱过,我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而且,你,我,你那么优秀,那么好,我,我真的,配得上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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