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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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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潇儒看着文丽,眼中充满了悔意,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严文丽已是喜多忧少,尽管想着心事,但还是一直在留意时间,她说:“潇儒,千万别错过上班时间哟!”

倪潇儒说:“没事,走过去不过一会儿功夫。”接着他又迟疑的说:“文丽,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再说我老师都那样说了。”

严文丽摆着手说:“潇儒,不用的,不能因为我来而影响你工作,那样我心里会不安的,这么难得的进修机会岂可轻易浪费?”

“其实我也舍不得请假,下午还有好多事情等着要做。我平时中午都懒得回去,就在医院里看会书或者做点什么事。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委屈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倪潇儒说,眼神中带着歉意。

“委屈什么呀?你工作顺,能“日日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礼记·大学》”我还巴不得呢!你尽管安心工作好了,不管什么时候,我只会支持你,而不会拖累你。再说,我也不会在这里傻坐呀!我有书带来的。班里有几个学生的作文呀…虽说才六年级,可是写得已经很有内容、很有见地了。有几个学生已开始在看鲁迅先生的小说,可是看不懂,跑来问,我一下也回答不好,所以想好好看看。否则枉为人师不说,那误人弟子的罪过就大了。”严文丽颇为认真的说。

“这是程度还未到缘故啊!想我自己初中那会儿,看是在看,却是懵懵懂懂的,懂的那几篇都是课文,都是老师讲解后才懂的。后来我就连着看,这才一点一点的体会出它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来。鲁迅先生的小说结构精巧,承转自然,用词精炼…心里头那个佩服啊…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当时居然有人攻讦鲁迅先生的小说是“庸俗的自然主义”作品,我心里很是愤愤不平,心想那人自己为什么不来一篇“高雅的浪漫主义”作品呢?后来啊…我写作文时就一心的想模仿,可是那里能够…”倪潇儒很有同感的说。

“啊!那时你也是这样的?”严文丽虽露着笑,但眼神却是将信将疑的。

“你不信啊,真是这样的呀!”倪潇儒坦诚说。

“难怪说看不懂了。”严文丽接着催促说:“哎…你看看时间,别光顾着说话哟…”

“好,是该去医院了,你么…在这里乖乖的看书,晚上要考你的,仔细些…都是冷僻的问题哟!”倪潇儒玩笑的说。

“巴不得呢,这样才好从你那里偷点东西过来呀!”严文丽一边笑着说,一边假意把他推出门去。

倪潇儒去医院后,严文丽便开始收拾整理房间,有几件衣服虽是洗过的,但却没洗干净,特别是那几双袜子,手摸着是发硬的,她拿出来重新洗了一遍,反正天热,很快就干的。这些做停当以后,又到巷口外去买了西瓜,忽然记起没有烟了,就一个空盒搁在那里。他虽抽得不多,但三二支还是要抽的,因而就带了两包烟回去。她坐下,一边休息一边看书,潇儒下班还早着呢!他说一般会迟一点到家,不过她还是早早地留好了门。果然快七点的时候,倪潇儒才夹着包推门进来。严文丽赶紧起身迎上去,一边接过包一边说:“回来了。”她把包放在桌子上,然后双臂环在他的脖子上说道:“饿不饿,有西瓜。”

“不饿。”倪潇儒嘴里这样说着,那眼睛却在四下环顾,然后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说:“有你在就是不一样啊,多整洁呀!真想你能多住几天去。”收拾房间这种事情谁都会做,只是经文丽收拾过的地方,不但看上去整洁,而且用起来方便,不会因为你翻找一下东西而回复刚才的乱象。

严文丽扭过头面露娇色的问:“你想我住几天呢?”

倪潇儒的嘴贴在她脸上翁着声说:“嗯…住十天。”

严文丽显出为难的神情说:“恐怕不行,我妈妈虽知道我为你怀过孕,但这样明目张胆的肯定不行。再则,我爸爸是不知道那事的,否则…准要气我的,你说他能受气么?”

“这倒是的,那…能住几天呢?”倪潇儒问。

严文丽伸出两个手指说:“最多只能住二天,我明天早上去买票…这回我是壮着胆自作主张的。你是不知道的,我妈妈看上去一副文弱的样子,其实那脾气比我爸爸还火爆,火气上来是要打的,我哥哥就怕我妈妈…”

倪潇儒不由得“啊”了一声,又吐吐舌头,然后担心的问道:“那你回去会不会…?”说完便转过身正对着文丽,双手抚在她肩上。

严文丽看着倪潇儒,收紧一下嘴唇,然后说:“这回应该不会的,我妈妈知道我们的事,会向着我说话的。你别见笑,我爸爸一向是怕我妈妈的,因为生病的缘故,我妈妈才让着一些。”

“哦,是这样的,那以后你妈妈会不会打我的?”倪潇儒不禁脱口问了一句。

严文丽眼睛注视着倪潇儒,稍想一想后说:“怎么会呢?你又没有惹我妈妈生气,是不是?”她低下眼皮去顿了顿,接着说道:“嗯…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出来,自从你来到我家以后,我爸妈最喜欢、最疼的就是你了,我哥哥为此还真真假假的要发牢骚呢!”说完后淡淡一笑,不过这笑里头似乎夹着一丝忧虑。

倪潇儒绷紧了嘴唇,细着眼的凝视,虽频频点头,但没有出声。自己搅了局,却没有勇气面对,那心就像被裹进乱麻堆一样,了无头绪。每一个豁口都堵着一个醒目的“怕”字,怕她爸妈上门来吵,怕自己爸妈斥骂,怕韩院长使损招,怕黄萍无端寻衅,怕袁胖的诛心话,怕林之韵紧缠不放,当然也怕没脸见王院长,怎么办好哟?刚才是频频点头,现在却是频频的摇头。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似乎就变了个人,一副瘟头瘟脑的样子,那脑子时清时混的。清的时候便是自责,然后是痛下决心,可是刚下完决心,那脑子便又犯混,居然企盼能苟且过去,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严文丽知道他在深深地自责,看这副神情又情不自禁的在心里疼他,她岔开话题说:“潇儒,你怎么了?我拿西瓜来你吃。”

他边点点头边懒懒的坐下,那眼神却有点漂泊游离的样子。

严文丽把半个西瓜递过去,上面插着勺子,嘴里说:“你坐着歇一歇,然后我们再出去吃饭。”

他接过西瓜后便舀来吃,吃了一会后,连打了两个饱嗝,他把剩下的放在桌上,起身用毛巾擦过脸,手在胸前又拍又抚一会,接着便长长的吁了口气,是如释重负,还是胸有成竹?不消说别人搞不懂,就连他自己也茫然。过了一会,他说:“你饿了没,要不我们去吃饭!”

“好吧,饭总要吃的,其实时间不早了,都八点多了。”严文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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