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维达家宅的时候,韦恩斯惊讶地发现他家门口竟然有盾女把守,而且这个盾女看起来还极其眼熟,极可能是本地人。
艾沃尔直接骑马进入院中,于是韦恩斯看到了更多盾女。
“这什么情况?”韦恩斯左看右看质问,“你带人包围了维达的家宅?”
“毕竟他家里的东西可不简单。”艾沃尔说着抬抬下巴,“下去。”
到底什么东西啊?
韦恩斯一头雾水地下了马,艾沃尔紧随其后,接着带头穿过院子走进宅中,韦恩斯进门一望,立刻就望见了被五花大绑塞着嘴跪在地上的维达。还有他身边同样被捆缚但并未被塞嘴,只是脸上不少淤青血痕的英格。
维达听见门口动静回头一望,韦恩斯满以为他会跟伯纳格一样满嘴冤枉,咒骂艾沃尔,催自己快去解救他。然而诡异的是维达只是瞪大眼望了韦恩斯一眼就迅速移开眼神,倒是他身旁的英格后知后觉大喊起来:“韦恩斯!!你看看这地方!!你再不管这些女的要造反了!!!”
艾沃尔只是看了眼韦恩斯就径直朝地下室走去,韦恩斯目光在维达和英格两人身上来回一圈,也跟着艾沃尔走下地下室。
台阶并不长,还没完全走完台阶维达就瞥见堆放着的武备的一脚,等走完台阶站到地下室地板上时,环顾四周的他惊得缓缓张大嘴。
这地下室里少说摆了十几张盾牌,还有几乎同等数量的长矛,再少一些的短剑,数量最少的还数锁子甲,略略一数也就七八件,不过更多的皮甲弥补了这种不足。墙上架子上挂了几副头盔,显然无法配备每套装备。
韦恩斯目瞪口呆许久,然后挤出句本地脏话,以十分感慨且难以置信的口吻。
当然啦,诺斯人家中常备武器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哪怕就是个困苦农夫好歹都有几把尺寸不一的斧头和小匕首,退可自保进可参与劫掠拿命赌把横财。
但是,家家户户的武备集中在一处就不是那么常见的事了。
那是只有在领主准备发动一定规模的对外袭击作战时才会发生的事,如果是镇压内乱,那一般动用的也是亲兵近卫,动员领民集结人手和装备,那是领主的特权。
韦恩斯的下巴渐渐开始发抖,不等艾沃尔开口说什么,他猛地转身跨开大步上楼踩得楼梯砰砰响。艾沃尔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也跟着韦恩斯上了楼梯。
还没完全离开地下室艾沃尔就听见韦恩斯的咆哮:“维达!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地下室里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说!!”
“等一下!等一下!”被揪紧领口的维达口齿不清地大声争辩,“我是冤枉的!我毫不知情!!是那个女人栽赃陷害!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又是怎么知道我这儿地下室里有这些的?”
“她解释过了!你这废物!跟伯纳格一样废物!!”韦恩斯更激动了,唾沫星期都飞溅出来,“你们看外地人不顺眼,那也要先问我!!这点规矩都不懂吗!!!是不是打算打完城外的顺带进程把我也打一打??你少说集结了十来个人吧??”
“韦恩斯!!听我说!!!”
伯纳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提着长袍满头大汗颠颠赶来,身上的尘土脚印还都清晰可辨,甚至可以说看起来更脏更狼狈了。
“你冷静一下,我听到你刚才的话了。”伯纳格喘着气来到韦恩斯跟前扶住他的胳膊劝,“我知道你痛恨什么,可你仔细想想,那些盾女不也是日夜操练囤积兵器?更何况这次还带兵甲进城,什么情况需要带兵包围民宅?明明这群人才是有预谋有组织的阴谋者!”
“所以我欺瞒主君暗地集结人手了吗?嗯?”艾沃尔抱着胳膊绕着伯纳格和韦恩斯慢条斯理道,“农场离城里十里地开外,进城也经门卫许可,你们是这样吗?”
“我们那是——”
“终于承认你们是团伙了?”艾沃尔立刻揪住破绽冷笑着问,“还有,我不事先调查,难道凭空栽赃吗?明知有谋逆迹象还不尽快控制现场,难道给你们机会狗急跳墙吗?你的女儿即将要嫁给北方一个商团首领我知道,她若是成功逃婚不肯回家对你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也许会害你错失逃难——哦不,北上去投奔哈拉尔德免遭战祸的宝贵机会,你的同伙里抱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少吧?”
伯纳格立刻惊恐地瞪圆眼,立刻疯狂摇头:“绝无此事!我们只是——”
“说啊?”韦恩斯的视线扫了个来回压低嗓音问,“你们在此地秘密集结人手囤积兵器是想干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伯纳格毫无必要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挑起眉毛看向艾沃尔眼里越发流露出赤裸裸的恨意来,“没错,我确实想要捣毁你们该死的农场据点。鬼知道你们用什么话术哄骗我的女儿离家出走抛下家人的爱,抛下责任义务跟着你瞎鼓捣。是,她的上一个未婚夫确实对她动手动脚了,你以为我不管吗?我已经重新给她说了另一个好孩子当夫婿,仍然是家底殷实门当户对,你凭什么横加干涉??你绑走的可不止我家一个女儿而已,多少人的老婆女儿在家里需要她们的时候回不了家?就因为你的规矩和要求?你比那什么情夫情妇还要下流可恶,自以为是地破坏了多少家庭??造了多少孽???我告诉你,我把你那狗屁农场一把火烧了,那都是为民除害!”
吼到这时伯纳格的手指已经快戳到艾沃尔眉心上去了,唾沫更是恐怕早就溅到了。然而他还想继续慷慨激昂却被强行打断——艾沃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开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