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艾沃尔将兰蒂芙的双手握得紧到让对方感到些许疼痛,但艾沃尔本人似乎浑然不觉,一双眼只是定定盯着兰蒂芙等待她的答复。
兰蒂芙的第一个回复,就是滑落面颊的两行清泪。
“我答应你,”她流着泪点着头说,“我保证。”
艾沃尔终于松开手露出释然笑容:“看来我终于可以安生吃个饭了。”
然而接下来兰蒂芙就扑进艾沃尔怀里,死死扣住她的脖颈埋头进她胸脯中,失声痛哭起来。
“我真的很想你,”兰蒂芙贴在艾沃尔脖颈边哭诉道,“每日每夜都在想,似乎大半灵魂都被你带走,现在我明白了,我其实不该这样的。”
艾沃尔动作轻缓温柔地将兰蒂芙揽入怀中,缓缓收紧臂弯,连将脸埋进兰蒂芙发间的姿态也显得相当慎重,之后艾沃尔沉闷的嗓音从兰蒂芙肩窝里传出:“是啊,是啊,我要你好好的,不要为了谁伤筋动骨,失魂落魄,就算是我也不行,……我也很想你,外出后的每个梦里都有你,也担心你在佛恩伯格的状况,每天都想象和你重逢的画面,此时此刻对我来说……非常,非常的珍贵。”
虽然艾沃尔分明在说宽慰深情的话语,可兰蒂芙越听哭得越凶,泪水如同断线珠络无法轻易止绝。艾沃尔就这么拥着她任由她哭的昏天黑地,抚着她的红发沉默倾听哭泣,这场迟来的重逢本来早就该是这番光景,却因为一场突袭和阴差阳错的争吵而延迟至至今。
哭够了之后兰蒂芙顶着一头蓬乱头发从艾沃尔怀里抬起头来,擦着脸哼哼:“耽误了你吃饭,还把仆人遣走,我来热热饭菜吧。”
艾沃尔立刻表达了但又:“但是你的伤……”
“痛是免不了的,热个吃食,也不算重活。”兰蒂芙说着挤出泪痕斑驳的笑脸碰了碰艾沃尔跟前的烤乳羊说,“就从它开始吧。”
“我来端吧。”艾沃尔说着放开兰蒂芙站起身,“咱们就在灶边上吃。”
“好主意。”兰蒂芙终于喜笑颜开,于是接下来两人一个负责搬运一个负责掌勺,又能吃上热食又能就近烤火,就在两人终于吃上热乎烤羊时,兰蒂芙一边撕肉一边问出了另一个子早就想了解的问题:
“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谈谈你在阿格德尔的冒险经历了?”
“当然。”艾沃尔伸手拨了拨炭火说,“你应该知道这次去赫鲁兰非战斗减员就有好几个吧,其中还有个狼卫。”
“嗯,那个摔死的狼卫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个罗斯人。”
“对,叫留里克,”艾沃尔说着掰下一块排骨,“怎么去的赫鲁兰我就不详说了,路途又冗长又枯燥没什么值得一提,我就从……赫鲁兰本地人的神奇水下机关说起吧。”
“嗯嗯。”兰蒂芙连连点头,眼里亮起了兴奋的光来。
于是艾沃尔就把但是她派人破坏赫鲁兰入河口闸门机关,再翻下崖壁突袭村落,擒获村长控制村子,拷问古尔下落的经过一五一十说给兰蒂芙听,后者听得是津津有味,有时都忘了热饭进食,当说到科约特维的长船突然出现在水面上时兰蒂芙双眼瞪如铜铃,不等艾沃尔继续往下说就打断她追问:“那你受伤了吗?你遭遇的可是……”
“确实,无伤是几乎不可能的。”艾沃尔翘翘嘴角说,“但你别忘了我有层层甲衣护身,我现在不活蹦乱跳的吗?我没有大碍。”
兰蒂芙这才放下心来听艾沃尔继续往下说,虽说已经确认艾沃尔没受重伤,但她听到那对宿敌死仇斗了个你死我活的过程还是紧张无比,又忘了进食,直到艾沃尔说到她再次醒来处决了索博斯坦,兰蒂芙那紧绷的表情才松懈下来。
“接下来的事,我认为你换个方式听可能更合适。”艾沃尔嘴角挽起抹神秘的弧度说道,“记得吗,我承诺过等我弄明白我自己身上的疑点,我就会对你和盘托出整个真相,不再隐瞒。”
兰蒂芙眨眨眼才想起之前她察觉到的艾沃尔身上些许的“异常”之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那我们是不是该挪地方了?”
“对,不过在那之前先热点儿肉汤装盛起来,”艾沃尔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希望她没饿死在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