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柔沉默不语。
“你没有身份,还是个女人,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我当时也差点饿死,不过,只要你愿意尝试,总还是有希望的。”姜佑安说道。
心柔思索了片刻,眼睛暗淡下去,唇边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还是不麻烦姜院长了,学生们在哪里?我去教她们跳舞吧。”
“不着急,先喝茶。”姜佑安端起茶杯来,“现在学生们还在读书,等下午吧,在这里吃过了午饭,我带你去学堂。”
心柔捧起了茶杯,微笑着说道:“谢谢姜院长。”
“你晚上还回县里去吗?我这里有地方住,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省得你来回奔走。”姜佑安说道。
“多谢姜院长好意,我还是得回去住。”心柔客气地说道。
“行,都随你。”姜佑安说道。
中午姜佑安向袁竹引见了心柔,下午带着心柔去了学堂,跟学生们说以后要先跟心柔老师学舞蹈,再跟着辛老师操练,学生们欣然答应。
那边学生们在学跳舞,这边园子里在盖楼,杨恩和李长风也过来帮忙,两边都很热闹,姜佑安经常两头跑,忙得不亦乐乎。
园子里楼盖得不大,不到三个月就盖好了,可学生们那边进展不大,心柔时常去找姜佑安抱怨,说孩子们学得不认真,一个简单的动作,好几天都学不会,姜佑安也只笑笑,说孩子们顽劣,让心柔多费费功夫。
三月份,姜佑安给两处院子换了牌匾,旧院子换上了袁宅的牌匾,新院子挂的是袁园。
春暖花开,袁园里已经换了模样,竹叶茂盛,花朵鲜艳,袁竹对外宣扬开去,说袁园向所有人免费开放,欢迎大家去游玩。
自此,袁家更加热闹了,游人三三两两地从大路上走来,逛园子的、喝茶的、买花的、吃点心的,直待到日落时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还有人向袁竹提议,在园子里盖上几间屋子,供游人留宿,还能多收些钱,袁竹笑着答应,说以后会考虑。
袁竹常宿在辛开元那里,姜佑安也不回来住,找不到她们俩时,就多是阮荷、徐洪愿和钟二娘拿主意。
阮家的人听说袁家生意好,硬要阮晨烟把弟弟带过来整点钱花,谋个差事,阮荷不想因为是自家人就破例雇佣男孩,拒绝了。阮晨烟又去找到袁竹,袁竹就给她弟弟安排了个在园子门口看门的差事,只是没有住处给他。
弟弟在家时,因为姐姐们都不在,也早早帮着家里干活了,袁家虽然离得远,但能给家里挣钱,他也愿意。每日里早出晚归,从不抱怨累,平时也跟着阮晨烟学识字,没人时,就在地上划拉着练习写字。
袁家热热闹闹的,眼看就到清明节了,心柔带着吴思恭来看学生们练舞,发现学生们跳得乱七八糟的,根本不能用,把心柔和学生们训斥了一通。
蒋启连听了吴思恭的汇报,大怒,让舞伎们准备清明节的祭祀,学生们的舞蹈改在端午节,到时候要是还学不会,就要治心柔和姜佑安的罪。
心柔赶忙去找姜佑安,说明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姜佑安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心柔手边,“我还以为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没想到知县大人是铁了心要让我的学生们登台,这可真是不好办。”
“你跟学生们说说,让她们认真学吧,要不然,你也会受到牵连。”心柔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姜佑安回到椅子边坐了,“只是,我实在不想让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们去向知县献媚。”
“有权势的人都是如此,你不想,他们也要逼迫你去做,你反抗不了的。”心柔说道。
姜佑安冲心柔笑了笑,“你喝茶,容我想想办法。”
心柔捧了茶喝,姜佑安站起身,在堂屋中间的空地上踱步,思考着对策,看来祭祀的舞蹈是不能不跳了,但那样的舞,只是取悦男人的,恐怕神明看了,也不会高兴。
姜佑安走到门边,看到院子里有两个孩子正拿着木剑互相追逐打闹,那木剑很小,是杨恩专门做了给小孩玩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姜佑安心中一动,转过身来,“心柔姑娘,你会舞剑吗?”
心柔摇了摇头,“不会。”
“我们这的孩子身板都比较硬,要跳那样柔软的舞,怕是不容易做到,要是舞剑,还能容易些,辛老师平时带着她们操练,会让她们练剑,他们对挥剑的动作比较熟悉,应该能记得住。”姜佑安说道。
“祭祀的舞蹈动作是知县大人亲自定的,要改成舞剑,我得回去告诉他一声,我不会舞剑,还要换个人来教。”心柔说道。
“不用。”姜佑安走到了心柔面前,“你提前告诉知县,他肯定不会答应的,我这里有一个特别擅长用剑的人,我让他给你耍几遍,你把持剑的动作融到你的舞蹈动作里,不要求多标准,只要看起来舞得用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