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安牵着阮荷回到院子里,感觉阮荷的手在发抖,“小阮,你没事吧。”
阮荷一脸担忧地看着姜佑安,“我没事,可是,佑安姐姐,要是官差来了怎么办?”
姜佑安将阮荷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部,“没事的,小阮今天特别勇敢,跟他们说清楚了你的想法,官差来了你也不用怕,还这么说就行,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对啊,阮姐姐,官差来了也不怕,我把他们赶走就是了。”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放开了阮荷,有些生气地看向李长风,“你还说呢,以后可不许这么冒失,杀人是要偿命的,就算是伤了人,也不好,你的剑太危险,以后我不让你拔出来,你就不许拔剑。”
“是,我听姐姐的就是。”李长风有些失落地说道。
“长风弟弟是帮我吓唬我爹娘,佑安姐姐,你就别怪他了。”阮荷说道。
“你别替他说话,孩子还小,该说就得说,他整天带着剑,说不定哪天就惹出祸来了,还是不要拔剑的好。”袁竹说道。
李长风低下头,小声说道:“嗯,我知道了。”
姜佑安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能为了小阮挺身而出,还是值得表扬的,只是别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我以前也没让你杀人,不是吗?”
李长风抬起头,“可是师父说,我是您的侍卫,为了保护您,人是可以杀的。”
袁竹和阮荷听了,都惊讶地看向姜佑安。
姜佑安赶忙打圆场,“那都是他跟你说着玩儿的,你小小年纪分不清玩笑话,就给当真了,再说了,你现在可不是侍卫了,是我们家的小弟,用不着总背着这把剑。”
“您不是让我保护阮姐姐吗?没有剑,我怎么保护?”李长风认真地问道。
姜佑安想了想,“剑拿着也行,就当是吓唬人用,可不能随便拔出来,万一你犯了什么事,我现在的身份,可救不了你。”
“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袁竹问道。
“不就是一个小官家的小姐吗?我都跟你们说过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看向李长风,“你家老爷姓什么?”
“小姐跟老爷一个姓,当然是姓姜。”李长风答道。
“你家老爷当的是什么官?”袁竹又问道。
两人私下里已经通过气,姜佑安把自己编的身份都告诉了李长风,她不慌不忙地说道:“一个小官而已,你老问这个做什么?”
“我忘了。”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一愣,惊讶地问道:“你忘了!才多久你就忘了?”
袁竹笑了笑,“孩子还小,哪能记得住那么多事,他能找到你就已经很厉害了。”
见成功地糊弄了过去,姜佑安也哈哈一笑,“说的也是。”
杨恩见没有什么自己能帮忙的,就跟大家告了别,回了陈大用那里干木工活。
李长风就此留了下来,袁竹不在家,他就在家里待着,袁竹在家,他就和姜佑安一起上山打猎,陈大用没有多余的弓可以给他用,他就拿着砍刀开开路,砍砍柴。
两人在山上,可以放心地谈起以前的事,姜佑安问起为什么没有人来追捕她,李长风说她的婢女谭玉清顶替了她,去了北国。
姜佑安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谭玉清的时候,正是觉得她和自己的妹妹眉眼间有些相似,才把她买了下来,她聪明伶俐,勤勉肯干,本想着留她在身边,不至于被别人买去受苦,没想到却也是自己,亲手把她推向了那样悲凉的命运。
姜佑安问王爷待她如何,李长风说自己没有见到王爷,得知公主出逃之后,他就马上离开了和亲队伍,不知道谭玉清现状如何。
姜佑安叹了口气,内心深感不安,自己逃走了,却留下个烂摊子给谭玉清。
李长风问起姜佑安的打算,姜佑安也很迷茫,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又叮嘱李长风千万保密,万一自己的行踪暴露,只会让谭玉清的处境更加艰难。
李长风点头答应。
昨晚下过一场雨,今天山上比夏天的时候热闹了些,偶尔能看到挎着竹筐采蘑菇的人,还有拿着杆子去打板栗和核桃的,姜佑安和李长风都不认识板栗树和核桃树,除了砍柴打猎,只能摘些山楂回去。
山楂看着红彤彤的,却酸得不能吃。
一上午没有打到什么猎物,姜佑安又摘了一大捧山楂让李长风拿衣襟兜着,自己背着柴火下山去了。
到了山脚下,她看见前方一个人影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是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