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野的每一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法寻觅着进步的路径。
在这过程中,“好的对手”不可多得。
心音明白“好的对手”对于进步的重要性。
即使长居年级大榜的首位,但她从不会小觑自己身后的对手。
她的“第一”并非凭借优越的天分远远地将他人抛在身后,而是由微小的一分堆砌而成的。
在与第二名较量的过程中,她体验到了旗鼓相当的快感。那是自己用尽全力奔跑的一次,也是她的成绩有着肉眼可见提升的一次。
不过第二名在转投竞赛后,由于精力分配的有限,他的全科成绩有所下降。
她失去了一个好对手。
最锋利的矛与最牢固的盾相撞,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不是矛刺破了盾,亦或是盾折断了矛。
在排球的赛场上,有这样一种可能。
——矛变得更加锋利,并且吸收了盾的稳固;
盾被磨炼得掀起斗志,变成崭新的摸样。
“再来一球。”
训练赛的胜负早已分明,“贪婪”的小乌鸦眼睛闪闪发亮地说着。
猫又教练欣然接受了这样的邀请。
心音又一次刷新了对热爱排球之人的认知。
......
不管是看起来眯眯眼的教练爷爷,还是赛场下沉着冷静的人,对排球的热爱,使他们在原有的性格特质上,悄悄地藏着“疯狂”的因子。
“一局”不过是他们口中的虚词,一局所代表的含义是一局又一局。
心音已经把日向的【再来一球】与【再来一局】载入虚词的分类里。
排球馆木质的地板上摊着一个又一个力竭“大字型”的排球运动员。
日向活力满满的“再来一球”这次总算被拦截,他大声地表示着意犹未尽。
与之相对的是瘫成猫饼的研磨。
注意到清水学姐已经带来了满箱的水,心音轻快地奔向那个方向,打算助学姐一臂之力。
坏水——黑尾学长笑眯眯地拦住了她。
他摊开手:“这次我们的经理没来,大家实在没力气了。”
“拜托心音给我们社团的大家带点水吧。”
虽然潜意识觉得黑尾学长在酝酿着坏招,但作为东道主的心音还是点点头,她捧着一瓶瓶水,率先发给瘫在地上的音驹成员们。
“谢谢。”研磨接过水的手微微一顿,他朝乌野的方向看去。
果然,小黑已经偷偷潜入乌野的队伍里,他一边敲了敲东张西望着的影山的肩膀,一边冲这里的研磨眨了眨眼。
小黑又开始了。
研磨望着已经转身勤劳地给音驹其他人送水的心音。
......
完全没有提醒的机会啊。
另一侧,被黑尾学长幽幽几句话洗脑的乌野四人组——田中、西谷、日向、影山,他们的一边喝着水,一边沉默地凝视着心音忙上忙下的背影。
月岛看着莫名过来说了些话,然后自来熟地凑在他身边的黑尾学长。
那些人不会真的信了吧。
“心音不会抛下我们跳槽去音驹的。”
很好,没想到是影山飞雄率先冷静地分析着。
“那她怎么一直在音驹那里忙上忙下。”日向露出蛋花眼。
冷静的影山飞雄沉默。
良久,他在三人的注视下得出结论:“心音,是被音驹的教练绑架了。”
......
这种假设怎么可能成立。
月岛看向其他三人,他们用死寂的沉默表示着自己的难以置信。
“难道...是猫妖吗”田中前辈的声音发颤。
...他们居然真的在设想这种事情的合理性。
月岛捂住头。
“你真的不打算阻止他们吗。”
西谷和日向已经到储物间拿扫把了。
黑尾饶有兴致地摸摸自己的下巴,他撺掇着月岛:“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不了,抱歉。”月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冷酷地拒绝着。
送完最后一瓶水,心音一转身,【高低低高】站着的四人一下撞入她的眼帘。
“我们会保护你的!”日向挥了挥手中的扫把。
“我们没什么好害怕的!”西谷挥动的频率与日向保持一致。
影山一边用刁钻的角度避开日向即将戳到自己脸上的扫把,一边开口:“没错。”
迷茫的心音透过自己面前【高低低高】的四人,看到了黑尾学长笑着的面庞。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答案。
黑尾慢悠悠地走来:“诶,是不是应该问问心音本人的意思。”
问我的话,黑尾学长的游戏不就提前结束了。
心音狐疑地想着。
“那么心音想来音驹吗。”
“我当然是最爱乌野了。”心音毫不犹疑地回答道。
余光中的几位,除了影山,都变成了蛋花眼。
然后黑尾学长还有什么后招呢。
出乎意料的,黑尾学长无奈地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真的太可惜了。”
研磨拽了拽黑尾的包:“新干线,要来不及了。”
心音与黑尾满是遗憾的眼睛对视了,原来是因为时间不够所以不能继续,
“好耶!”日向抛开自己手中的扫帚,“保卫经理大胜利!”
最帅气的西谷前辈叉着腰发表着获胜总结:“心音、仁花、以及洁子学姐,是我们乌野独一无二的最棒的经理,绝不会让给别人!”
仁花刚刚与清水学姐来到聚集着的众人身边,就被西谷这样的话攻击。
她的脸唰一下变红了。
“虽然大家有时候笨笨的,但是既暖心又可爱对吧。”
清水学姐听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成熟又靠谱,她揉了揉心音和仁花的脑袋。
力度也与过去一样温柔。
不过,心音还是敏锐地发现了清水学姐耳廓的红晕。
——清水学姐也害羞了。
发现这个秘密的心音捂着脸偷偷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