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会有软肋,有了软肋就意味着可以谈条件了。
“很现实,不是吗?”江荆对拉姆说。
帝都的权利是一张大网,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从你踏入帝都的那一刻起,你就在这张网上了,许多人在这张网络上找到了自己的需求,食品,药物,军工等等他们所需要的一切,所以他们都在上面趴着,他们用透明的权杖摇动节点,然后在这张网上编织他们的欲望。
江荆用几通电话,一个下午,用自己的方式为拉姆上了一课。
江荆希望拉姆意识到,很多问题并不真正需要她自己去一一解决,她自己要做的只是轻轻拉动关系网,调拨一下手里的资源给这张网中的下一节点就好。
拉姆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她又把江荆刚才教她的东西复习了一边,她觉得江荆这个方法很好用,省时省力,高效快捷,就像是一把趁手的割草刀一样好使。
“唉,我应该早一些认识你的,那样的话,我这些年就不会过得那么不顺利的。”拉姆抱怨一句,她期待地看着江荆。
拉姆希望江荆再教她一些东西,一些能让她好过不少的事情。
江荆注意到了拉姆的渴望,他在心里摇摇头,拍拍手,示意拉姆看向自己。
“按理来说,你应该早在这张网了,迟迟入场的原因是在于你根本不愿意。”
江荆说,他晃了晃手里的钢笔,几滴墨水被他甩了出来掉在白纸上,漆黑的墨水在洁白的纸上显眼得很。
“我不愿意?”拉姆歪头,她不清楚江荆在说什么。
“我猜你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聚会,就算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宴会邀请函自动送到你的邮箱那边。”江荆说。
邀请函?
拉姆听到这三个字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舞会,她从来都不觉得那些个举办在豪华酒店的跳舞地有什么好去的。
在舞会中,那些富豪们各自拿着酒水相互吹嘘自己的生意,他们的阔太太们则是彼此夸奖对方的珠宝手势。
要是每个舞会,宴会,送宾宴等等各种名字的聚会都是吃吃东西,说说话还好,但大多数不是那样,那群不事生产的白日忙们在聚在一起时,某些恶臭的玩意就会从他们光鲜亮丽的西装里钻出来。
拉姆想起当年在一所豪宅执行任务时看到的那些画面,她顿时反呕一下,那张漂亮飒爽的脸一下子白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抬头看向江荆,而江荆还是那么平淡地看着他,他说;
“有些恶心对吧,他们用聚会的名义吸引新鲜血液,然后把上不来网上的家伙们当作食品一样拿来享用,虽然方式有些下流和低俗,但本质上也和我们今天打的那几通电话大差不差。”
江荆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直视的目光让拉姆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拉姆有些无所适从地眨眨眼,她不懂为什么江荆好端端严肃起来,他们刚才明明一起解决了麻烦,自己还从他的身上想到的方法。
“你为什么那么严肃?我们刚才还不好好的吗?”江荆抢在拉姆说话前说了她的词语。
“拉姆,单亲家庭出身,父亲生前是一位星港维护治安官,后来葬身于虫潮,他留下的积蓄寥寥无几,甚至都无法支持他们妻女过活半年……”
“你的父亲是个厚道人,他辛苦工作,勤俭持家,但他运气不好,他的老板是个小人,在他死后,那个家伙甚至拒绝支付抚恤费……”
江荆话勾起了拉姆不好的回忆,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那段阴影,但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还是困在那个恐怖的夜晚,还是那个听到消息只会躲在被窝里发抖的女孩。
江荆讲得很慢,他从拉姆不幸的童年开始说起,直到拉姆参军,经历一番几近丧命的任务后,拉姆一步一个脚印,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的位子。
“你一直都以要公理为自己行为准则,并且认为自己可以贯彻这一理念,从那些抱团守旧的遗老们都视你为心腹大患这一点不难看出,你已经做得了一定的成果。”
“所以我要问你,我们今天这番行为又和那些抱团的家伙又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