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贴在你小臂的肌肤上,隐隐发烫。
你大概是坏掉了吧,你想。
摩拉克斯与你接触的部位带着舒爽的凉意、又滚烫得吓人。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趁着现在有合理的借口,你继续大胆地说:“你要是想帮我解决一下那我也不介意。”
摩拉克斯:“……”
见到他沉默又无语的样子,你想,这好像算性骚扰。
但没关系!你已经提前好久告诉过他,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不过……如果他同意的话。
你真的会很想和他试一下,魔神彼此交合的形式与动作会不会与人类不同,会不会产生后代。
还是说你们两个这种情况算水仙……你猛地摇了摇头。
要到极限了。
你转身,不愿再与他多说,“先走了。”
桎梏感强烈——你被他猛地一拽,原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更晕了。
摩拉克斯并没有松开你的手,他追问你:“去哪里?”
好热、好困、好饿、好想睡觉。
烦躁、急促、不安、渴望安抚。
你很崩溃地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于是歇斯底里:“现在不要再来当家长问东问西了好不好?我真的很烦,我去外面随便找个人解决,这下你满意了……”
他失去了耐心。
摩拉克斯捏住你的脸颊,让你剩下的话全都变成了支支吾吾的音节。
他冷着脸看你,不允许你错开视线、也不放你走。
神明不容反驳、不容置疑、不容隐瞒。
“我跟你什么关系,你控制欲这么强?”
摩拉克斯一声不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的脸颊被他捏得酸酸的。
你气不过,张开嘴咬向他手掌的虎口。
湿漉漉又带着热气的唇舌接触到摩拉克斯岩手偏硬的肌肤,你狠狠地用力咬了一口。
他深吸一口气,闭目缓了缓,又很快睁开眼。
明明你咬得那么用力,他却仿佛从未感到一丝的痛。
摩拉克斯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回答我的问题。”
“……泡冷水呗。”你挫败地吸吸鼻子,不得不面对自己打不过他和自己其实根本没人可做的现状。
摩拉克斯松开了捏着你脸颊的手。
他那只手伸向你的脖颈,没问你的意见,抓起了你的衣领。
“诶诶诶——”
挣扎不起作用,最终,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你被他拎着衣领带走。
*
平静的水面被打破,溅起巨大的水花。
瀑布湍急的水流落入水池中,白色的雾气弥漫在四周,寒意从水底的脚踝一点一点入侵人体的每一寸。
你没有预料地被他扔进水池中,身上的衣物湿透,打了个喷嚏,“你早说带我来、阿嚏,带我来泡寒池阿……阿嚏。”
寒池的气温很低,周围飘着散不尽的白雾,你哆哆嗦嗦地搓了搓肩膀。
身体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可以说是瞬间消失殆尽。
只有——好冷。
你现在清醒了,但你担心自己被冻死。
瑟缩着爬向岸边,你意外发现了坐在水池岸上的黑发青年,语气揶揄:“你没走啊?”
他双臂抱胸,对你的问题感到无奈,“我的洞天,我不能待?”
“你当然想待多久待多久。”你哈哈干笑两声。
稍后,理性回归这具身体,你猜测着问他:“你不会是担心我吧?所以守在我身边?”
摩拉克斯:“……话多。”
他居然没否认。
按照你的了解,青年没否认就代表着——你说对了,他担心你。
摩拉克斯坐在岸边,双腿同样泡在水中,离你很近。
神装的白色下摆被寒池的水浸湿,变得沉重。你从水里捞起他泡在水中的那一截衣服,用手攥了攥。
衣服被你捏得皱巴巴。
你忽然觉得,此时的他对你而言,唾手可得。
反正、反正现在不论做什么过分的事,说什么过火的话,都能推给让你变得奇怪的家伙。
这样想着,你心安理得地将背部靠在岸边。
打好腹稿后,你看向摩拉克斯,确认他有注意到自己,开口说:“生物的本能就是生存和繁衍。”
“大部分动物的交.配时间都很短,基因的存在就是为了延续。繁衍是动物生来就存在的本能,这种行为很难使它们产生愉悦的感情。”
摩拉克斯听着你讲这些不合时宜的内容,没有打断你。
你假装自己在说很正经、很常见的科普:“兔子的发情期很长,长到会持续它们的一生。母猫在交.配时很痛苦,会发出凄惨的叫声。狗会有‘成结’的现象,它们会被迫联系在一起,难以分开。鱼类到达繁殖期,会将卵子与精子排在水中。”
上面这些话确实无比正常。
图穷匕见。你提到某个神话生物的现实动物来源:“雄性的蛇有两到多根生.殖.器,但在交.配通常只用一根,另外的则是留作备用。”
“魔神没有发情期,人也没有。”水面下,你不安分的手指在他衣服下摆处一圈又一圈地打转,声音有些许颤音,“除此之外呢——人类是少有的,会在繁衍行为中感到愉悦的生物……”
胸腔内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提到人时,周围迷雾朦胧,你从水池里支起半个身子贴近他,喊他:“哥哥。”
过近的距离,彼此之间暧昧的氛围,散不尽也褪不去的白雾朦胧了一切。
摩拉克斯黑发的发尾同样落入水中,挑染被水将颜色染深。他专心地听你讲话,没有料到你会突然贴过来。
你与他对视,用目光描摹着青年鼻梁挺直,面如冠玉的面庞。
一息、一刻、还是一个世纪,这都没有确定的答案。
摩拉克斯眨了眨鎏金色的眸子,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缠绵。
“哥哥,”半晌,你呼出的气息尽数洒在他面前,轻声问,“你说,魔神会吗?”
他滚了滚喉咙。
也许你们两人都有错觉。
错觉欲说还休,错觉这是个会落在他嘴边的吻。
将近凝固的氛围里,寒池的水哗啦啦地被什么东西卷起、翻动、最后落回池中。你因成功捉弄到他而心情不错地笑出声,说道:
“我就知道啦,你这个石头——”
你察觉到脸颊旁痒痒的。
什么东西扫着你的脸庞,勾起心底的痒意。你转头看过去,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你失神地望着它。
那是祥云一般柔软的、带有鳞片的、什么尾巴的末端。
尾巴调皮地扫过你的脸颊,然后在水池中翻滚着搅动涟漪,最终缠绕上你的小臂。
你被尾巴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缓缓拽着带向身边的男人。
“自然。”他笑起来,垂眸回应你,“我是个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