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任愿放松了,也搭下脚。
蒋光昀以为任愿是还疼着,于是磨着,蹭着。
“别紧张……宝宝你好紧……放松……”蒋光昀低声安慰,可他自己握着的手都在抖,眉头微皱,眼神锐利,神情极为专注。
他脑中回忆理论知识,在寻找合适的,最爽的角度,挺腰进去了一点。
可是手机忽然又响了,蒋光昀没理会,专心致志处理底下的情况。
手机铃声响到挂断,片刻后,铃声又响了……
任愿两腿都打着颤,他踩了踩蒋光昀的肩膀,“你还是接吧……”
时隔多年,感觉尺寸他有点不适应了……
蒋光昀就着这个姿势动了动腰,去拿手机,任愿一抖,刚要喊,蒋光昀就接通电话,“喂!”
任愿咽下那句呻_吟。
“蒋总,严总要生了。”那边秘书说。
蒋光昀愣了半晌,“预产期不是后天?”
“严总昨天去医院探望过……”秘书把严闻的名字吞下,“然后回来后就一直心情不怎么好,今天早上就有点异常了。”
蒋光昀忙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小时前进产房了,我觉得您很有必要来一趟。”
“好,我马上来。”蒋光昀挂了电话,看了任愿一眼,眼神有点抱歉,也有点窝火。
“我姐要生了,我必须去一趟。”
这是人生大事,直系亲属在旁是应该的。
任愿满眼情潮早已退却大半,他缓缓抽身坐起,“确实该去。”
蒋光昀抱住他说:“对不起宝宝……”手还是爱恋地摸了摸任愿。
任愿说:“这有什么,你姐姐生孩子当然更重要!”
任愿努力忽略屁股异样,内心也悄悄松了口气,他是爱蒋光昀的,可也确实怀疑蒋光昀的技术,尺寸他也还需要适应一下……
蒋光昀看了任愿一眼,“你跟我一起去。”
“我?”任愿惊讶,“可是……严总生孩子,我一个男人去不太好吧……”
蒋光昀勉力忍下身上的情况,边擦自己身上的东西边说:“没什么,我向她提过好多回你的事,她一直想见你。”
任愿笑说:“是不是什么坏话?”
“是坏话她还能签了你?”
任愿也跟着穿衣,还是犹豫:“第一次正式见面,还是要挑时候,我还是不去了,我医院外等你吧。”
一个女人生产的狼狈和惨状,应该不会想有陌生人看见。
蒋光昀没有立刻回答,他穿好衣服,才垂眼道:“……当时我姐想要孩子这件事我是反对过的,因为生产是很难的事,有太多可能性,我妈身体不好,生了我之后就更不好了,在家庭支离破碎的那一年,我宁愿我妈从没生过我,这样她至少有副好些的身体能跟人斗……
“任愿,其实我是害怕,我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当然了,还有我爸,但我心里对他很复杂,不是很想承认……所以,陪我去吧,你就在产房外面,不进去。”蒋光昀轻声说。
“好。”任愿抱了抱蒋光昀。
“见了我姐就算见了家人了,”蒋光昀不想在任愿面前显现弱势,忍下喉头哽咽,玩笑地说,“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家人?虽然我们才谈恋爱两个月。”
任愿沉默片刻,“再说吧,现在你姐的事更要紧。”
两人急匆匆收拾完毕,开车到了医院。
严宝怀生产的条件是顶级的,有私人产房,有单独家属休息室,为了私密性,严宝怀包了一整层楼。
蒋光昀非常焦虑,一直走来走去,坐也坐不下,任愿戴着口罩,一直陪在他身边。
晚上十一点,蒋光昀忽然说:“我爸也在这家医院。”
他转头看向任愿,“你说我现在带你去出柜怎么样?”
任愿惊道:“还是算了!”
万一气……那什么了可太造孽了。
蒋光昀想想,觉得人多眼杂,不太好,也算了。
凌晨两点。
任愿昏昏欲睡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婴儿啼哭,非常响亮。
他顿时醒了,和下巴熬得都有冒出胡茬的蒋光昀对望。
护士整理好产妇仪表后,蒋光昀就先进去了。
片刻后,他又出来,对任愿说:“见一见吧。”
任愿有些忐忑,跟着蒋光昀进去,严宝怀面容虚弱,面色有些苍白,床架升起一个最舒服的角度,让她可以卸力靠在床边,她微微一笑:“默黑拍得怎么样?”
任愿正是担心严宝怀会说一堆蒋光昀和他的话,可谈到专业,他心里就少了负担,滔滔不绝,还说了上次采访的事。
严宝怀说:“听刘茗说你上次在一家甜品店用手语和店员对话了,我觉得这是一个营销的好契机,上平台后可以预热。”
蒋光昀无奈说:“姐……这个时候就别谈工作了。”
任愿跟着点头,偷偷瞄了眼闭眼睡眠的婴儿。
“工作才让我心安,”严宝怀注意到任愿眼神,一笑,“是女儿,我想取名字叫严英英。”
“严英英……”蒋光昀对这个名字没说什么,更没有提严宝怀去见严闻的事,严闻说了些什么话惹得严宝怀早产。
蒋光昀给了大大的红包,还有早就准备好的平安金锁,他瞥了旁边小床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一眼,转开话题说:“她好皱啊……”
严宝怀白他一眼,“过会儿就好了。”
蒋光昀又去细看:“皱巴得还有些像你。”
严宝怀说:“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任愿在一旁轻声道:“严总,他可能是想要抱一下。”
蒋光昀咳了声,看着那脆弱幼小的婴儿,在荒岛上砍柴爬树不在话下的他此刻有点局促,“算了,我又不会抱……”
严宝怀看了蒋光昀一眼,又看了看任愿,笑着说:“还叫我严总,叫我姐就行了。”
任愿犹豫一下,叫道:“……严姐。”
话音刚落,婴儿开始哭了,嘴巴大张,缝一样的眼睛挤出眼泪,整张脸都变成大红色。
蒋光昀和任愿都吓了一跳,“为什么他变红了!要不要叫医生!”
“皮太嫩,正常的。”
严英英躺在床上,时而哭时而睡,严宝怀爱怜地看着女儿,摸了摸脸,玩笑道:“连我女儿都不满意这个称呼哦,任愿。”
任愿笑道:“姐。”
这回女婴安睡下来,不再大哭。
蒋光昀和严宝怀说了会儿话,就不再耽误严宝怀休息。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凌晨三点左右,两人离开医院。
蒋光昀看了看时间,“去我那儿补个觉再走吧。”
任愿觉得自己屁股隐隐作痛,他问:“只是睡觉吧?”
蒋光昀说:“你还要久坐飞回去拍戏,算了吧。”
任愿放下心,“好。”
蒋光昀听他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问:“你是觉得不太好吗?”
“嗯?”
“刚刚的……体验,你是不是觉得不太好?”蒋光昀说到最后都有点不开心了。
“没有……”任愿找补,“可能是你太大了吧,我还是有点疼……”
蒋光昀脸色垮了,并没有因为任愿说大就开心,他“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任愿试探说:“要不……要不下次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