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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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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瘦了很多。”

“是吗?可能没什么胃口吧。”

蒋光昀看着任愿,心中怜爱占了上风,他轻轻吻了吻任愿鬓角,尽量撇去刚刚的不快,不熟练地用轻松的口吻道:“嗯……坏宝宝心情不好?”

任愿没闲心纠正蒋光昀的称呼,也没注意到蒋光昀的变化,他沉默了一下,说:“我看了完整的剧本。”

他看到了陈平的过往,知道了陈平杀人的原因。

陈平是听障人士,二级听损,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靠捡废品为生,陈平因为残疾和贫穷而自卑,因为遭受过校园霸凌,性格渐渐变得乖张,他并没有在学校好好学习发声和唇语,还略为虚荣,他艰难地读过小学后就辍学,却还是半个文盲,因为陈母听不见,他一直糊弄过去,假意在陈母面前说话,从不和陈母一起捡废品。

有一天,一个男孩给了陈母钱,要求陈母把一个箱子拿到某个地方,陈母照做,就此卷入了虐杀孩童一案。

监控在那时并不普及,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个给钱的男孩一定有问题,她给陈平比手语说明那天的状况,叫陈平转告,可陈平不会说话,吐出来的只有含糊的字音,叫他写字,他也只会最基本的字。

后来,有人提供给法庭一个手语师,但这希望却将母子推入深渊,手语师收了贿赂,篡改陈平表达的手语,陈母没有“人证”,自此入狱,她以为陈平是因为恨她这个母亲而做了假证,万分痛苦,在狱中自尽。

陈平收到母亲遗物,是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男孩,打了个叉,又在旁边画了个流泪的女人。

他心中悔恨绝望,万分痛苦,可什么都不会的他无法和人交流,根本没法翻案,就算小男孩真的被确认为杀人犯,但也会因为年纪不满刑事年龄而逃脱罪行。

能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

是他害死了母亲……

十年的蛰伏和隐忍,全靠着一腔恨意支撑着他!艰难学习,发声说话,学习两种手语,就是为了最后手刃那些仇人……

可这一切又岂能挽回?如果他本来就能好好学习融入社会,是不是至少能让母亲逃掉一死……

任愿越想越深,口中喃喃道:“是陈平的原因,是我害死了最亲的人。”

任愿想起了任霞景……任霞景罹患胶质瘤,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该是有多害怕?却强撑着不告诉他,只因为他忙着拍戏,任霞景独自做完了第一次手术,直到第二次复发,任愿才从医院口中知道母亲病情。

可后来那段时间,他作为人子,尽到责任了吗?

他那时为了花钱治病,去拍很多烂戏,但再多钱也于事无补,母亲还是走了,自己如今也一事无成。

他那时想稳住恋人,又想陪伴母亲,但没能平衡好时间,母亲没有享受他全部的照顾,他最后也还是和人分了手,遍体鳞伤,如今的关系也一团乱。

自己把一切都搞得很糟糕,事业,爱情,亲情……

如果一切重来,他就该把所有时间都放在母亲身上,而不是想着事事都占好,样样都得宜……

怎么可能事事都如愿呢?

他听到母亲再次病危的消息,不明白刚刚脱离危险期的母亲为什么不到一天就不行了,一脸恍惚地赶去医院,就想过这句话:是不是都怪自己太贪心,总想着事事都要如自己所愿,所以老天就要全部收回……

到了医院,任霞景躺在病床上,侧着脸面向门口,一副等着他来的模样,任愿屏息走到母亲身边。

任霞景听见他来了,费力睁眼,拍拍他的手,眼珠依然混浊,“不要怕……”

任愿想说话,却悲痛过度,张口已失声。

任霞景指了指放在床头的假发,声音很轻很轻:“愿愿……你的事,我都……知道,如果……你不开心,就不要他……”

任愿面色发白,眼眶通红,紧紧握着任霞景的手,只能做出来一个嘴型:“妈……”

任霞景笑了笑,心疼地摸向任愿脸上的伤,“男人很多……再找……就不要他……”

任愿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搐,他头疼欲裂,鼻塞到仿佛不能呼吸,可眼中始终干涸,掉不出泪。

任霞景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照顾好自己……千万要照顾好……不要伤害……其他女孩子……”

任愿心痛无比,跪在床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一声声干哑地叫着“妈”……

监护仪发出一声长长的“嘀”声,病房里只有任愿无声的痛哭,耳边那刺耳的嘀声是他后来的梦魇,无数次午夜都能梦到,甚至常有幻听性的耳鸣……

任愿坐在床上,双眼通红,眼白满是血丝,泪啪嗒啪嗒地掉。

“任愿!任愿?任愿!!”蒋光昀吼出来。

“嗯?”任愿回过神,看向蒋光昀。

蒋光昀神色惊疑不定,简直不明所以,他抬手擦着任愿的眼泪,胸口刺痛,“你怎么了?你刚刚是在入戏吗?”

任愿摇头:“没有,我是……是有点累了。”他咽下诉诸重重心事的话语,安静好一会儿,才道,“谢谢你叫醒我,我不能太透支情绪了,这些情绪要留到后面的戏用。”

拍剧不是按顺序拍的,他还没拍到法庭手语那部分的大戏,平常自己模拟心情,对对情绪还好,现在全部发泄出来就太早了。

“要留到以后用?你还说这不是入戏!”蒋光昀惶色难掩,浑然忘了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为了找到感觉,硬要逼到自己狂瘦二十斤。

任愿缓过来了些,只是心情还有些低落,他看蒋光昀这样的表情,心里轻松不少,“很正常的,我一直就是这样演戏的。”

把情绪封存在一个盒子里,在需要的时候将它打开,爆发式地体验,演完一段,心力憔悴。

蒋光昀没说话,他忽然起身,脱了自己裤子。

腹肌轮廓清晰,连带着那个庞然大物。

任愿眼神扫过,心跳飞快,他惊道:“……不是说没东西不做吗?你干嘛!”

蒋光昀面色不佳,“你状态很不对。”

他抓住任愿的手腕,按上去,神情带着点悲愤和屈辱,“我要帮你出一出戏。”

蒋光昀咬牙,工具就工具吧……他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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