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表演正在进行,那胡人碧蓝的眼眸显示着她的来源,她先穿着胡服在火中行走,火竟然毫不沾身。
在众人怔然之间,那祈求赏银的盘子已经端到了众人面前,许是过年讨个好彩头,慷慨献金的人不在少数,其中自然包括朱府的几人。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朱樟儿呼唤几人回去,于是她们几人提着灯笼,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往朱府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那些表演的精彩绝伦。
“荣姐儿,你是看明白了那胡人的幻术吗?那舌头都割下来了,塞进嘴巴里,竟然还能咀嚼,说话谈笑也一如往常。”善怜儿忍不住向朱槿荣打听。
“那是人家吃饭的本领,怎么能那么容易被旁人吁到诀窍呢?你也太高看我了。”朱槿荣笑着说。
几人一路聊天,一路走,远远得见朱府的一切,那灯光温馨,充满家的味道。
也是了,人生在世,除了跌宕起伏,平平淡淡也许也是一种本真。
“樟小姐,西府的太太也来了,正在厅内和主君主母吃茶。”杜西在大门外等着,见了几人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告诉。
几人也笑着想要去问候冯沁莲,加快了步伐去了正厅,与之相见。
那冯沁莲病态的脸上有异样的艳红,她也是撑着病体来了东府与众人和乐,朱樟儿见母亲来了,自然是一喜。
“我原本是想不来的,但过年不来总说不过去,一家人和乐融融,才是过年的气氛,少了谁都不行。”冯沁莲温柔的笑着,手帕子捻在手中。
“弟妹有那心就是了,在哪里过年不是过年?还是身体要紧,来日方长啊。”风母语重心长的劝了几句,冯沁莲和她坐在一处,她便将手中的热茶捧了给她。
冯沁莲捧着那茶水慢慢的饮着,抬头报以一笑。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风母遂命下人们上了案桌,准备一起吃团圆饭,那些有头有脸的管家人也在旁厅开了一桌,自有下人服侍。
那菜色也是极好的,除了几样过年必吃的蒸碗菜,还少不了其他陕菜,最应该一提的就是葫芦鸡,那鸡先以香辛料腌制过煮过,再经过炸制,外皮金黄酥脆,内在软烂脱骨,最是美味。
除了必喝的椒叶酒,还有就是保元先生带来的桂花酒。
几人也吃的尽兴,朱樟儿率先向高坐之上的长辈祝酒,端起盛满椒叶酒的酒杯,“新年新气象,恭祝父母长辈以及先生,妹妹弟弟,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她这一开头,以长幼秩序,朱槿荣、朱桥、朱桃、朱校、朱栖也开始为长辈以及兄姊祝酒,那气氛被炒热了,饮了酒众人都是红了脸颊。
这吉祥话还是去年的老一套,也说不出来什么新词来,朱承柔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有小厮为他满上,他道,“大家举杯,庆贺新年!祛病延年,长命百岁!”
众人也跟着举杯,那冯沁莲病体孱弱,也嘴唇碰过酒液。
过年的压岁钱也已经备好,朱家虽然人丁稀少,但也大抵也备了百八十两,要分给这些晚辈们。
朱承柔对常捷也格外关切,许是心疼他在朱府举目无亲,遂对他格外关照。
“我事务繁忙,也没有时间关照你,常捷在朱府过得可好?学业如何?”朱承柔问。
常捷恭敬的朝着朱承柔行礼,回应道,“在朱府无一不好,多蒙诸人的照顾,至于学业,日日勤勉,随着先生学习,也有收获。”
这诚恳的语言让人信服,朱承柔的眼睛的余光却在看朱槿荣,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你在朱府就跟自己的家里一样,不要客气,凡事有需求就提出来,要是不好意思找长辈,找他们几个也是一样的。”他们几个自然指的是朱槿荣几人,可现实往往相反,他们不去麻烦常捷都算好的了。
朱槿荣憨笑,对朱承柔说,“父亲可不知,常捷功夫学业都是一顶一的好,我们不去麻烦他已经是少有了。”
“又将话题谈到学习上面去了,我看时间不早了,仆人们撤了这酒菜,咱们还是包饺子守岁吧。”风母温柔的嗓音传来,似乎有责备朱承柔的意思在,朱槿荣几人也日日勤勉的学习,非过年过节不得休息,在风母来看,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