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那是谁家的小姐了?”原燎嘴角含笑,反问道。
“我又不是瞎子,那一身衣裳明显是新的,靴子还不染尘埃,显然没有走几步路,穿着平凡,却还要在腰间挂了一块美玉,哪里有农家女那样打扮的?”
“哈哈哈哈哈!”原燎听此话,忍不住大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了。”
目送那群郎将离开此地,旁观着这一切的朱槿荣,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老板娘将一切看在眼里,也笑着摇了摇头,问朱槿荣,“你家小姐莫非是心仪于那四娘子?”
这老板娘说的小姐自然是朱桃了只是这“四娘子”让朱槿荣不知所云。
“四娘子是何故?”朱槿荣追问道,她实在不知道朱桃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镇东将军原熄与夫人生了四个儿子,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女儿,这戴面具的小子,就是排行老四的小儿子,现在是羽林郎将,整天带着一群年轻人在上林苑狩猎,欢饮达旦,彻夜不归。”那老板娘又上了一壶茶水给朱槿荣,又说道,“因为他长得极其美,故而戴了一个鬼面具遮掩,但美名在外,人还是送了一个诨号叫‘四娘子’给他。”
“这么优秀?喜欢他的人应该很多吧。”朱槿荣假装无意的说。
“是很多,我这茶铺的生意因为这事儿,都变好了不少,时不时有来探看的勋贵。”那老板娘笑着说,看样子也把朱槿荣、朱桃两人当成了勋贵家的丫鬟和小姐。
那朱桃骤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无语了,她索性破罐破摔,拿着原燎的钱袋子做阔气人,“老板娘,再给我上一壶茶,这里还有什么吃食没有?”
朱桃又让老板娘上了一碟拼盘点心,毫无形象的吃着。朱槿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让反应过来的朱桃差点被噎到,她抬头瞪着朱槿荣,嘴里是恨铁不成钢,“你看我干嘛?你知道不知道,父亲是打算将你许配给他的?”
什么?!朱槿荣也是一惊,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没想到这事情还能波及自身,她拉住了朱桃,“真的假的?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你别不信,那天父亲在书房和母亲商议什么,不巧被我听见了。再说,咱们姐妹几个,就你年龄最大,眼看要及笄了,不是你还能是我吗?”
在朱桃这一连串的反问之下,朱槿荣已经无心再想其他了,她颓废的倒在了椅子上,丢失了灵魂。
“那怎么行?我才十四,就要考虑婚姻大事了?”朱槿荣嘴里不信,心里却信了,她立刻抓毛了。
“少不了先定下来,再结婚,你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朱桃翻了一个白眼给朱槿荣,又拿起一块芙蓉糕入肚。
“我看那四娘子人挺大方的,就是人长得娘了点。”朱桃未了,还在对朱槿荣评判了一句原燎。
朱槿荣摆了摆手,说道:“他大方不大方与我何干?”
她也拿起了一块糕点入肚,却是味同嚼蜡,心思都扑在了朱桃的话上。
婚姻是传播基因的手段,她这基因实在是没有传播的必要,这实在不行,朱槿荣也只有逃出朱府,另立门户来逃避这盲婚哑嫁了。
她这样想,朱桃却在以为她是在回想原燎,毕竟婚姻大事,自古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父亲母亲说要嫁谁,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人大方,你过去的日子也好过些,再好的人家也不比自己家,原是我多嘴了,惹的你不快。可是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做主,哪怕当今圣上也逃脱不得。父亲如今在朝中深得重用,少不了讨一道圣旨来,说是御赐的婚姻呢。”朱桃一大串子的话,说得朱槿荣越发难受。
“快别提这个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就拿出来说嘴,要是让人听到,你我也没脸在这京城中待了。”朱槿荣四两拨千斤,那朱桃也只得闭嘴,默无声息的吃着糕点。
朱槿荣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她吃了许多糕点,又喝了许多的茶水,只觉肚子憋闷的像是装了一个球一般。
就算是婚姻大事,父母也应该会支应她一声,如此杞人忧天是何苦来着?再快,也快不过自己及笄去,距离自己及笄也有些时日,到时候再想法子化解也不迟,理智总算回到朱槿荣的脑袋之中。
“现在我们是回家,还是找地乐一乐?”朱桃站了起来,付完了茶水糕点钱,又问朱槿荣道。
“第一次有机会身边没有跟着人,咱们去逛街吧?你领路?”朱槿荣也不想让这事情搞坏了自己的好心情,遂主张再去寻欢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