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上午写完了下午咱们再去公公婆婆院子里收拾就是。”
江寻不得不佩服起许若愚来,有时候她就是这么能够顺其自然,只要事情都办完了就成。
“嗯,那就起吧。”
说着起,他还在被窝里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江府的地龙经年未用,这几日他们屋子里就跟外头一样冷,被窝里好不容易暖和起来,江寻就舍不得再出来。
难得看到江寻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许若愚已经穿好衣服,走上前把他的衣服放进自己的被窝:“等会儿衣服暖和了就穿上出来,我去打热水。”
说完,径自出了房门。
江寻赖了一会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十冬腊月,在自己的府内,还让许若愚来伺候他,这不是毁了之前自己打造的好相公的形象吗?
这怎么能行?
他赶紧起身,刚刚穿好衣服,许若愚就端着热水走回来。
“这么快?”
许若愚搓了搓手:“钱小姐都准备好了,咱们收拾一下就能去!”
江寻这才放慢了速度,钱小姐在,真是省了他们许多事。
收拾妥当到饭厅,果然钱小姐早已在饭厅等候:“江公子,江夫人!我昨日让他们去书肆买了几本对联大全,这下咱们可有东西写了!”
江寻温润笑道:“还是钱小姐想得周到。”
江寻心里有事,一顿饭吃得很是安静。
这是许若愚第一次自己写对联。
毕竟她那一手烂字,许敬义是不好意思贴出去的。
钱娇娇倒是很积极,拿上纸笔,落落大方地写起来。
她虽然是个女子,可钱百万对她的要求却如男子无二,读书写字,习武经商,只要她想学,只要她感兴趣,钱娇娇都是学了一些的。
钱百万自己是商人,无有父母帮衬,自知白手起家有多难,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教她这么多东西,没想到最终她全用在吸引江寻的注意上,对自家的生意一点都不管。
给钱百万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又舍不得说她。
她的字苍劲有力,与她的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钱小姐,你的字真好看!”
许若愚毫无保留地夸道,自己都不好意思出手了。
一个两个,写的都比她好,这让她怎么好意思拿出自己的狗刨字啊!
钱娇娇笑道:“多练就能写好,我平日无事,也就这些练得还行。”
江寻看出许若愚的窘迫,拍了拍她的肩:“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人不可能每件事都精通嘛!你把时间都花在经营你父亲的打铁铺上,自然没时间练字。若是想写好,以后我们一起写。”
钱娇娇扭过头:早知道我也故意写不好了!
许若愚听了江寻的鼓励,点点头,却还是不拿笔,打击太大,拿不起笔。
江寻敛起袖子,将笔递给她,然后握住她拿着毛笔的手。
这个动作吓得许若愚一动不敢动,她感到一股热气从脸上冲到脖子根,不用看就知道,她连耳朵尖都红了。
这这这!
这是要干什么啊!
江寻倒是泰然自若:“你不是不好意思写吗?我带着你写,这样写得不好,就是我带的不好。”
许若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平日里二人如何亲密,那都是在房里,哪有像现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着实让人害羞!
钱娇娇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这般亲密的姿势,手上舔饱了墨的笔尖,一滴墨摇摇欲坠。
许若愚的手在颤抖,手心沁出了汗,几乎快要握不住这滑溜溜的笔杆。
她现在哪有心思想自己写成什么样,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江寻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会又是拿她来挡钱小姐的吧?
钱小姐看到了,不会觉得他们是故意的吧?
最自在的当属江寻,他握着许若愚的手,带着僵硬的她沿着他心里既定的方向慢慢走下去,一副对联写完,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江夫人,你这写得,也不赖呀!”
钱娇娇皮笑肉不笑地夸道。
许若愚哪有脸称这是自己写的:“都是子业带得好,他带得好!”
这话在钱娇娇听来更像是炫耀,她暗暗地咬紧了牙关,以后定要江寻这般教她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