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可以只出一半的钱。”姥姥高兴得直拍手,她笑道,“找入口姥姥最擅长,你们就跟着我来吧。”
戚红和岑既白一听要买票就准备逃跑,还是姥姥亲手把她们拉回来。姥姥背着的铁镋三个尖叉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岑既白和戚红不敢不从,只好跟她一起找别的入口。
邬丛芸还是无法成为人工智能,一路上都在要求众人走到正门买票。姥姥找了处能在搀扶托举下越过的矮墙,有臧卯竹帮忙,四人相互提携爬到院墙之上。
姥姥向来不服老,轻轻松松跳到地面。臧卯竹和戚红都成功潜入,只有岑既白坐在墙上不敢动作。
邬丛芸还在继续叫着“您已偏离航线,您已偏离航线”,姥姥问:“这孩子不要紧吗?感觉她要难受死了。”
“她再吵下去我也要难受死了,”岑既白头疼地望向墙下,怀疑道,“这么高,跳下去不会扭到脚吗?”
“快点下来冲击波,我不会接着你的。”臧卯竹伸手要接岑既白,戚红在旁边说风凉话,“小公主还矫情上了,等下遇见那群动物的时候希望她们能对你手下留情。”
岑既白走过来准备骂她:“你什么意思啊,你——”
她的话说到一半陡然停住,本以为要被数落一顿的戚红顿时摸不着头脑:“我什么?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岑既白如同凝固在原地,仍保持着抬手指戚红的动作。一阵风悄然掠过,众人霎时警觉起来,卷轴里的邬丛芸道:“检测到珍惜动物出现,对方是八脚兔,善于点穴身法了得,请与之保持一丈以上保障您的人身安全。”
那抹残影逐渐慢下来,停在皓月之下。八脚兔笑道:“远离三百丈也没有用,世上没有谁能快得过我。”
戚红扶住岑既白问:“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八脚兔笑容一滞,但很快恢复平静:“想耍嘴皮子也只有现在了,那个人被我封住穴道,毫无还手之力。进门就折了一个同伴,乌合之众拿什么跟我们驿站作对?”
臧卯竹向姥姥递去一个眼神:“打得过吗?”
姥姥转几下铁镋:“不怕,我们有的是法子。”
“狂妄自大,”借着夜色遮盖,八脚兔身形一动遽然出现在姥姥身后,“那就看你们能不能跟上我的速度吧。”
姥姥手里的铁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八脚兔又闪到臧卯竹身边,臧卯竹立即抬肘捅向她。八脚兔乍然晃开,下一秒就拍到数尺外的戚红的肩膀,快得无法用肉眼捕捉。
连她什么时候跑到身后的都不知道,就更没有办法躲开了。八脚兔得意道:“哈哈哈,你们还不投——”
八脚兔话音未落,第一个中招的岑既白猛然抬手掐住她的肩膀,在八脚兔还没反应过来时出招封住她的穴道,再顺手解了戚红那边的危急。戚红惊讶道:“菜煎饼?”
岑既白松开八脚兔,这人已经跑不起来,戚红追问道:“抄几遍你没事吗,我还以为你被她点住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弃取这些无聊的外号?”岑既白放下手,对八脚兔叹了口气,“抱歉了,我也在姑母手下学过几手,若是点穴的力道不够,速度再快又有什么用呢?”
臧卯竹觉得惊奇,看着岑既白走过来帮姥姥解穴:“不对啊,连姥姥都被她封住行动了,你竟然能行走自如?”
岑既白低调地说:“我内力深厚,自然无碍。”
“是你穿得厚吧?”戚红一眼看穿岑既白的把戏,上前罢岑既白后领,“你穿了五层?怪不得点不中你。”
被揭穿的岑既白气急败坏,追得戚红满院跑。没人发现藏在树上的瞎眼雀,她无声无息遁走廊中,走到郭媛房前。
房间里罗帐遮住烛火,郭媛正端坐在镜前静静理妆。她神色冷静,不像是仇家杀到门前的样子。瞎眼雀快步走到她身侧,说:“那群人已经进来了,必要时我也可以出手。”
烛光照亮镜前,郭媛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专心梳理头发:“确定那个老太婆和她家那个蠢孩子都在?”
“是,”瞎眼雀道,“今夜之事可有把握?”
“即便不能十拿九稳,我们也该为祝婆婆出一口恶气。”郭媛语气柔和,她信手推开妆奁,转头对守在身边的瞎眼雀道,“守卫就拜托你们了,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