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多抹黑她,岑既白就更信我,不用担心,这个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碧果撑着下巴说,“刚把她关进来时我就给她加了药,让她沉睡的可不止是岑既白的毒。”
那人还想再说几句,忽而凝住道:“有脚步声。”
她一卷斗篷,旋身从通风口逃窜离开了。脚步声逐渐接近,碧果打个哈欠,搓了搓眼睛才看清来人,不解道:“今晚真热闹。苍小姐,您不是在房间里吗?”
银翘守在苍秾身边,一脸不忿。碧果凭着她的样子猜测道:“难道您是来找丘玄生的?不会吧,她真的是诱拐犯?苍小姐怎么会自愿去找她,难道是拍花子……”
苍秾问:“能放我进去和她说句话吗?”
碧果和银翘都怔住:“诶,怎么您又能说话了?”
“哦,因为闹得太晚,现下已过子时。”兴许是辰光佩在附近,苍秾说起话来毫无压力,“她还没有醒吗?”
“小庄主所用毒镖药力凶猛,恐怕还有得睡呢。”碧果笑道,“让碧果来给她扎一针,简简单单就能叫醒啦。”
她起身打开牢门,苍秾道:“谢谢你。”
“苍小姐真是好人,”碧果翻手变出一根细如毫发的银针,在丘玄生手腕上扎下去,“怪不得会招来诱拐犯。”
苍秾跟在她身后进门,丘玄生像是还没睡醒,靠着毅力勉强睁开眼睛问:“这是哪里?”
“神农庄的地牢哦,诱拐犯小姐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碧果用针尖戳戳她的脸,笑眯眯地说,“你已被我们小庄主擒住,这条命全系在苍秾小姐身上了。”
“苍秾小姐……”丘玄生畏畏缩缩地从碧果身边爬开,抬头对苍秾道,“请跟我走吧,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种时候了你还是只想着带我走?”苍秾后退一步,她摇头道,“我是来劝你交出辰光佩的,如果你想重获自由,我可以帮你一把,但是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丘玄生抿抿唇,爬得离碧果更远了:“不行,只有苍秾小姐愿意跟我走我才会交出辰光佩。”
看来是说不通了。苍秾问:“小庄主要如何处置她?”
碧果思忖道:“不知道,大概不会轻易放过。”
苍秾低头看丘玄生一眼,缓步走到铁栅栏外,说:“我会请她通融,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岑既白虽然把她关在这里,但没有动过她身上的东西。丘玄生把竹简抱在怀里,只看见苍秾的身影拾阶而上渐行渐远,最后留在地牢里的只剩她和哈欠连天的碧果。
要想个办法出去,那个碧果看起来非常可怕。丘玄生靠着墙壁寻找对策,没等多久银翘就又折返回来,她在碧果身边坐下,说:“我家小姐跟小庄主在一起,不用我看着。”
她很快露出凶相:“诱拐犯怎么样?”
“老样子,苍小姐对她太和善,她吃不到教训。”碧果灵光一闪,提议道,“对了,你是不是很讨厌她?小庄主让我刑讯逼供,可是那种可怕的事我做不来,不如交给你?”
此话正中下怀,银翘精神抖擞,站起来拉住碧果道:“太感谢你了,碧果。去上面放个风吧。”
碧果挥手道别:“我半个时辰后回来哦。”
银翘满脸堆笑送走碧果,沉着脸走进铁栏内。丘玄生浑身警戒,怀疑道:“不是吧,你又想打我?”
银翘活动活动手腕:“遇上我算你倒霉。”
料想那个碧果已经走运,丘玄生喝道:“等一下,我知道很重要的事情,事关神农庄的安危,你不能杀我!”
“我才不给你狡辩的机会——”银翘挥拳砸来,丘玄生一矮身,飞快展开腰间挂着的书简,乍然迸出的亮光耀目非常,银翘下意识闭上眼睛,手上没有打中实体的触感,反倒是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往前拽,力道大得无法挣脱。
丘玄生把书简一收,那光亮也跟着收敛消散。她长舒一口气,抚着胸口说:“呼,还好全收进去了。”
她缩在墙角,把书简拉开一截,被收在竹片里的银翘怒目圆睁,恨不得挣出来打她:“你竟然还有这一手?”
“行走江湖总要有一技傍身,”丘玄生讪笑两声,赶紧抓住重点,“我没有坏心的,也不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一位被岑家和苍家灭门的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