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小儿,你懂什么?你可知道能当选花魁的娘子从肩膀到手指的最佳距离几何?”那老者一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模样,对着那好事者怒斥道。
“这还有说法?”众人起哄道,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
“听好了,这最佳距离乃二尺七寸,手指到手掌的最佳距离乃四寸。刚才那位姑娘与这距离差之甚远!断然不是花魁的好人选!”
没想到那老者的一句话竟让台下的人都趋之若鹜,纷纷去看他接下来怎么评选。
湘低头挠了挠耳朵,夹杂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冷笑。那姑娘无非比寻常人高了些,没想到还是个缺点了!
只听那老者还在喋喋不休:“这要是选秀女,那还要严格呢!”旁边的人无一不点头。
“要不然怎么有唇红齿白这个词儿呢?这花魁啊,得是冰肌玉肤,杏眼柳眉,头发必须得乌黑,眉毛不能是个倒三角,更不能掉发!”
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湘突然烦躁了起来,虽然她知道这就是观众对于花魁的期待,但让她再听着这些腌臜话,昨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公子要走吗?”旁边一位姑娘看着湘,诚恳道。
湘正有此意,便迅速起身。没想到那姑娘也对那老者的说辞频频点头,叹了口气,湘便离开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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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戚公子求见。”一个小厮递过来一个请帖,恭敬道。
那请帖便是春意横生的请帖制式,雕版印刷,打开封套,落款是戚氏镖局戚狂图。
九霄提笔写了个“知”,刚想叫小厮送走,又拿了回来,写了几笔,才放行。
抬眼的瞬间,九霄看到韶音掩面似乎打了个呵欠,这才发觉酉时已过。
“韶音,今日便早些回去吧。”九霄道。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加一句,别让兄长担心。可这并不是他平时的作风,一念刚起,便被自己的嘴堵住了。
“是,九爷。那今日我就先走了。今日账簿已对好,明日我再早点来。”韶音长舒一口气,把账簿递给九霄。
不知为何,在春意的日子,仿佛比家里还要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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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人来了。”小厮恭敬道。
“好,带他进来吧。”九霄呷了口茶,这房间里的香跟他平日里点的相去甚远,让他有些难受。
“九公子,还是你会挑地方!大堂那里可要被踏破了!”来人正是戚狂图,他本想约着九霄就在大堂一叙,可没想到到了晚上,大堂依旧是热闹非凡。
九霄见人已到,便起身行了个礼。
“这烟火玲珑寨我还是第一次来!”戚狂图见房间里不仅有琴姬弹琴,还有人舞剑,兴奋得很。
“不知戚公子所为何事?”九霄单刀直入,并不想客套。这位戚公子的来意他虽然不知,但跳过湘直接来见他,应该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他不想不明就里就这么掺和一脚。
“自从上次...咳咳咳...我就有点...害怕湘楼主,以前是我不懂礼数了。”戚狂图似乎换了副模样,再也没有一开始的狂傲。
九霄没想到他一个少镖头居然会直接说自己害怕,看来自己对湘的看法和外人并不一致。
或许是天差地别。
九霄微微颔首,并未搭话。
“九公子,看你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有话我就直说了。上次...湘楼主说那玉佩是假的,你可知道?”戚狂图眼神灼热,直直地盯着九霄。
“在下没听到。”九霄淡淡道。
“那公子对这玉佩可知道什么?”戚狂图并不死心。
“上次是在下第一次看到这玉佩,并无任何了解。”九霄实话实说,没想到一句话把戚狂图噎了个半死。
虽然这是九霄一向的说话习惯,但比起说话,他更想赶快离开这房间。
这香,着实熏得他头疼。
戚狂图下句话根本说不出来,只得一直叹气。几杯酒下肚,酒壶便已经空了。
九霄看他这副模样,便道:“玉佩之事,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