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纾的笑僵在脸上:“这个不一样,这是个好结局。”
因为她硬改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继续漫不经心地剥着瓜子,春日阳光照的她懒懒地。
“来了!”谷纾勾起唇角。
“陛下驾到——”
“妾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姬良道。
众妃没想到今日姬良也来,纷纷暗自整理仪容,想要得姬良多瞧上一眼。
谷纾就不一样,她笑开了花,提着裙摆欢快地小跑上前:“陛下!”
姬良眼眸微眯,瞧着眼前笑眼盈盈的女子:“倒是很久不见纾儿有这么高兴了。”
“陛下~”她放柔语气,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今日妾福气不小,又是太后娘娘又是陛下,妾可不得高兴嘛。”
姬良轻笑,语气格外宠溺:“今日一下朝便得纾儿盛情相邀,岂有不来之理。”
“是是是,那妾可真是得陛下赏光。”
姬良拉住谷纾的手上前坐下:“你开心便好。”
只要她愿意对着他一直这样笑下去,就算是假的,是骗他,他也认了。
谷纾又笑,放开他的手起身。
她抬起手,站在他旁边转起圈来,红色的裙摆层层飘散开犹如翻涌的花海,宽大的袖中落出鲜红的花瓣,随风飘荡轻轻拂过姬良的脸,清幽的香气侵袭他的鼻尖,谷纾站在中间,巧笑倩兮,犹如勾人的妖精。
只是片刻,色授魂与间,让他有了庄周梦蝶之感。
“陛下,妾今日好看吗?”
“很漂亮。”
谷纾坐到他身边,给他斟了一杯酒:“陛下有所不知,这是妾一妹子教妾的,原本是水袖舞,可妾只学了个转圈,着不,今日就要我那妹子给陛下跳一段。”
姬良总觉得她话不对,但还是依着她来:“行。”
“陛下请看——”
谷纾拍了拍手,乐曲转缓,一位穿着绿色襦裙的女子在中央跳起舞来。
她的动作并不标准,节奏感也不是很好,蒙着下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也无甚情感。
这叫在场的人都看不明白谷宸妃这是想做什么。
很快女子的舞蹈便结束,谷纾期待地看着姬良:“陛下觉得怎么样。”
姬良不想驳了谷纾兴致,只能违心地说道:“还算过眼。”
“那陛下不如将她纳为宫妃可好?”
众妃:“?”
姬良一言难尽地看着谷纾。
谷纾却懵懵懂懂地,她给姬良剥了一颗葡萄,喂到他的嘴边讨好:“陛下,妾和这位娘子投缘的紧,再说宫里好多年未进新人了,陛下就给她个位份吧。”
“纾儿!”他有些愠怒。
谷纾的心里没有他,他一直知道,但他以为,只要把谷纾养在宫里,他一直对谷纾好,总有一天,他们之间的嫌隙会消失的。
谁知,谷纾竟亲自给他找女人?!
“陛下~”谷纾晃了晃他的衣袖。
算了,姬良深吸一口气,就当是找个人来哄谷纾开心。
“既如此,那就依你所言。”他朝那女子看去,“你叫什么名字?”
“凝珠。”她将面纱摘下,那张脸并不出彩,叫人过目即忘。
但何锦雁却记得无比清晰,她一下没控制住起身大喊道:“不行!”
“锦雁妹妹反应怎么这么大,莫不是认识她?”谷纾问道,眼神在姬良和何锦雁身上来回打量。
“不、不认识、”
凝珠没有丝毫畏惧,走到何锦雁面前作揖:“何贵人不记得奴了,奴却记得贵人,浣衣局宫女凝竹,给何贵人请安。”
何锦雁往后退了两步,但依然保持着镇定:“凝竹姑娘,你我从未见过,何以有记得之说。”
“何贵人要奴婢给舜华公主下药,送舜华公主去和亲,监视舜华公主,最后还杀了奴婢一家老小,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忘!”
园中一片哗然。
何锦雁冷静心神,下意识整理整理了头发,缓缓坐下:“凝珠?或者是凝竹姑娘,凡事要讲证据,空口无凭。”
“我一家十几口人便是证据!”凝珠这次彻底怒了,朝何锦雁吼道。
“好大的胆子,敢污蔑宫妃!”姬良冷眼看着前面的女子,“俞不言,带下去处杖刑!”
“慢着!”谷纾道。
她走到中央,拿出一个莲花纹样的香炉,道:“若我有证据呢!”
姬良的脸彻底黑了。
“纾姐姐,你、你不信我?”何锦雁泪眼婆娑。
“我只信证据。”谷纾将那只莲花香炉高举,“此香炉,峪庄特产也,其上面纹样复杂,非一般人可制,我这些年一直查探峪庄那边制香炉的店,终于找到此香炉的制作者!”
她话音刚落,春倦就带着一个佝偻的老人上来。
“草民曹氏,拜见各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