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有一侍卫拿来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两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这是我家王爷吩咐给你买额饰的银票。”
若瑶推辞连连摆手,她可不敢收萧珩的钱。
谁知那虽是个侍卫,语气态度确实不容置喙:“我家王爷说要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娘子请收好就是了。”
如此一来若瑶只得收下,她拿着钱坐上驿府准备的马车,心里却一直在打鼓,一是这两千两银票太多了,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那额饰不过是偶然所得,她实在是受之有愧,二是听了那萧珩占卜的秘密,她不安得很,真不知道那萧珩会不会杀人灭口。
思索再三还是告诉夫君,看看他有什么法子应对吧。
马车摇晃,若瑶的左手已经快疼得失去知觉了,她脸色惨白一路都靠强撑着才没有晕倒,马车到了林府,林府的管家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迎接,清风明月二人说夫人走丢了,他们正举合府之力找呢,没想到驿府的马车给送回来了。
徐若瑶回到了林府才稍微安心些,管家说清风明月还在外面找她,府里的丫鬟连忙给她请了大夫来,细细的为她上药包扎了左手。
“夫人的手受伤得十分严重,伤到筋骨了,老朽开了草药,须煎煮之后每日将手浸泡半个时辰,如此反复一月方可痊愈,在此期间不拎重物,得细细将养。”
若瑶点点头,记住了大夫嘱托。
大夫给若瑶开好了药便告退了。
如此一来若瑶已经是精疲力尽,躺在美人椅上小憩。
管家说林君尧的家书送到了去给她拿去了,她再累也是要看完才睡的。
过了好一些时候清风明月才回府,见到若瑶受伤的手大惊失色,若瑶对她们告知了事情的经过,只是没提及和萧珩一起在波斯女巫那里占卜的事情。
“都怪我没保护好娘子”明月一脸愧疚。
“幸好神明保佑碰到了定远大将军,将娘子送了回来,下次出门可要多带些小厮了。”清风接话。
两人很是自责没有保护好若瑶,但若瑶知道不是事事都是圆满的,本来这个事情她自己也有责任。
反倒宽慰起她们来。
管家拿来了林君尧的信,若瑶的情绪和瞬间由雨转晴,开心的接了过来。
吾妻若瑶亲启,看着信戳上的几个大字,她屏退了众人,左手有些不方便,若瑶直接用牙齿轻轻咬着撕开了信封,她太迫不及待了。
映入眼帘的长文是林君尧一如既往的刀锋字骨,却看得出来那字写的时候斟酌得小心翼翼,竟然生出几分柔情。
“若瑶,见字如晤,展信舒言,久违芝宇,弥添怀念,顷诵玉札,据悉一切。”
写到这里林君尧似乎停顿了一阵,还有划掉的墨迹,换了行才又写。
“知晓你行文不通,握笔临纸虽有万言,却不知如何下笔言说,长胖否,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否,你说买了几条胖鲤鱼在水榭里,那你要当心麦麦去扑玩跌进水里,毕竟它愚钝如你。
看到这里若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恩科放榜,为夫为一甲第一名,面圣后登青云楼,为夫看繁华上京,直觉这世间本不该令我如此欣喜,但幸而遇见了你,以前觉吾妻尚年少,只得怜语慰卿卿,如今看来,是卿卿慰我,一月归后,盼回信。
若瑶一直是嘴角带笑看完的,直到泪珠啪嗒滴到衣襟上,她才惊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太想林君尧了。
一甲第一名,林君尧比她想的还要厉害,他说他想她了,若瑶心中酸涩,她又何尝不是呢。
提笔研磨回信,若瑶又是大白话的满满写了三页纸,她将每日的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但却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直到信纸风干装封,若瑶自己都惊绝不可思议,以往她可是个手指破了个皮都要委屈告状的人,如今这是怎么了。
许是看到林君尧那两句“吾妻尚年幼”“是卿卿慰我”吧,她心如同被大手拧过,一直以来林君尧在她眼里都是无所不能的,闯了什么祸事他都能替她兜底,可她忘了她的夫君刚来蓉城时比她还小呢,还不满14岁,孤身一人来此那时又有谁能温存着哄他呢,上京林府危机四伏,她不想让他再担心了。
更阑人静,若瑶推开窗,明月高悬,浓墨般的天空上还有稀疏的天灯散布,窗外鸟叫,林君尧此刻在干嘛呢,也在与她看同一尊圆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