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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秦安的必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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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们昨晚通宵打游戏,又嫌天气太热,在套间里睡了一个上午不说,下午还想接着偷懒。

偷懒?

苏闻青眼神一亮。

“偷懒好啊,想睡就睡,千万别拦着。”

“睡觉”估计是个谦辞,尤其是宋豫,晚上最爱打游戏,得多为他营造一些机会。

苏闻青和宋欢中午并不休息。

木桌前,陈默继续演示笔刷上色的方法。

在角落里掏出一根羊毫毛笔,放在温水中浸润,把新毛笔表面的胶层化开以后,拿出一张餐巾把毛笔压平。

毛笔中的水分渗过纸巾,此时笔头已经变成了一个扁扁的长方形,像油画刷。

毛笔立在手中,陈默拿出剪刀,把笔尖修剪成整齐的一条直线。

“这是笔刷的制作过程。好的笔刷可以用两年,甚至五年以上。”

三双眼睛齐齐的盯着笔尖。

“但是,这只毛笔的质量很差。不出半年毛就会掉光。”

苏闻青眼熟这个笔杆,就是文具店10块钱3个的羊毫毛笔。

做了两个笔刷,下一步开始上色。

酒红色的碗,陈默沾取一勺大红色色粉,一点蓝色色粉,还有零星一点褐色色粉。

最后混入稀释剂和一点光油。

各行各业,调色的过程总是相似的,只不过在陶瓷修复中,稀释剂全程替代了水的角色,光油则是为瓷器的表面增添光泽。

说白了,光油和透明指甲油没什么区别,只是风干后的质地更为坚硬。

陈默拿出笔刷,笔头沾取调制好的颜色,一笔一划轻轻在陶瓷的表面扫过。

他的手上的动作很快,笔刷只有尖头部分与表面接触,笔尖带动的颜料呈“y”字形在器物表面略过,留下一层层浅浅的淡红色痕迹。

数十条淡红色的痕迹交错,直到把所有白色石膏的部分全部覆盖。笔尖在淡红色的痕迹上继续来回轻扫,轻盈得犹如翩飞的蝴蝶。

渐渐的,淡红色的表面变换为红色,再变换为深红色,逐步加深,逐步覆盖,最后变成了浓郁而浑厚的酒红色。

修复后的酒红色石膏面与原器物浑然一体,无论是器型还是颜色,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差别。

莹润的釉面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光,若非看完了全程,苏闻青下意识就要认定这是一盏完好无缺,可以用来吃饭的碗。

“注意笔力,不要太用力,只用笔尖的一点来上色。”

“虽然眼睛看不出来,但破损的东西终究难以修复。再完美的瓷器修复在显微镜下也只是一摊碎片。”

苏闻青在座位上看完了全部过程,试图把陈默的动作刻在脑子里。她看得认真,身体一动不动,平时咯吱咯吱响的锈凳子在此时格外安静。

脑子是刻下了,但手还没有学会。

她一会儿抓头发,一会儿摸衣领,就是迟迟不下笔。

“笔刷上色的难度很高,初学者能学会握笔的姿势就很难得了。”陈默走近弯腰,隔着一层餐巾纸,把她的手肘固定在桌子的一角。

“手肘的位置不变,手腕带动笔尖扫动。”

他垂下眼睫,神情认真又专注,全然进入了教学状态。

苏闻青听话地照做,用笔尖轻扫石膏面,动作之余,眼神却飞快地瞥过手肘下的纸巾。

纸巾洁白,却照射出她污秽的内心。

该说不说,陈默这个时候避嫌实在是不聪明。

又不是什么亲密接触,手肘触碰而已,还是正当理由,正当途径的触碰。这是综艺,又不是绿江审核,恨不能是两个人头卿卿我我。

她心里不爽,面上也没藏着,臭着个脸机械式扫动笔尖。

陈默见她这副表情,以为是对第一件作品不满意,低头沉吟片刻,打开手机相册,进度条一直拉倒拉倒最底下。

“这是我第一次用笔刷上色,甚至连笔刷的笔尖都剪不好。”

苏闻青往照片上看。

手机屏幕上,陈默指着的地方是一个淡黄色的葫芦瓶,模样简洁,一看就是流水线瓷器。

而照片的右上角,一支层次不齐的笔刷赫然在列。

苏闻青的眉毛微微上挑,手肘一个侧移,餐巾纸便从桌面滑落。

餐巾纸飘落,陈默的注意力便移到了她的手肘,以至于动作慢了一些,再抬眼,整张照片就被看了个正着。

照片像素不高,背景很暗,右侧的少年就白得耀眼,看上去比沈思文还要小几岁。少年鼻梁高挺,和眉骨构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只是眼神还清澈着,黑亮的瞳孔倒映一圈白光。

难怪背景暗,原来是开了闪光灯。

苏闻青抬眼。

整体没什么变化。

只是轮廓相比少年时期锋利了点,眼神又深沉了点,从小溪变成了湖面,经过几年蹉跎,恰好构成她最喜欢的调调。

目光丝毫不掩饰,对比的意味直白又热切。陈默和她交汇,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关掉照片的那一刹那,那道直白的目光又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

照片的右下角,一行橘红色的数字标明了年限:

2013年9月29日。

十年前的陈默,十八岁的陈默。

纸巾滑落在地上,仿佛两人的隔阂也被撕烂捣碎,又意外欣赏到了少年陈默,苏闻青面上不显,心底确实愉快了许多。

“胳膊向上抬一下。”

心情好转时,陈默又抽出一张餐巾纸。

“稀释剂有腐蚀性,刚才刚才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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